段辭回到公司時,已經快到下班時間。
阮糖站起身,拿著需要簽字的文件,跟著走進辦公室。
段辭將西裝外套脫下,隨意扔在一邊,坐進椅子裏。
“今天又被找麻煩了?”
阮糖將文件遞過去,站在桌前,道:“隋小姐不是已經跟您彙報過了嗎?”
段辭哼笑一聲,握筆的手頓了一下,又問:“新的法律顧問怎麼樣?”
“不錯。我還要追他呢。您不是也知道了嗎?”阮糖促狹地說。
段辭抬起頭,一雙桃花眼斂去幾分玩世不恭的氣息,顯得認真起來。
“下次我不在,你別和隋晚寧起衝突。她發起瘋來,不知道會做什麼蠢事。”
還不等阮糖回答,又低下頭去繼續看文件。
阮糖眨眨眼,感覺自己似乎出現幻覺,這麼認真的神情,和段辭完全不搭。
隻聽段辭低聲說:“以後無論我去哪,你都跟著。不帶在身邊我不放心。”
空氣中忽然湧起曖昧的氣息,雖然阮糖心中明白,他這番話並沒有其他用意,可聽起來還是讓人臉紅耳熱。
眼看段辭簽下最後一筆,阮糖忙收了文件,逃也似的離開了。
段辭看著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這丫頭工作起來精明幹練的很,兩年來沒有出過任何差錯。
所以即便很多人不希望阮糖做他的行政秘書,段辭也有正當理由將她留在身邊。
可她在情感方麵真是個不解人意的笨蛋。
兩年來,所有人都看出她對段辭來說是個與眾不同的存在。偏偏她自己就隻把自己當作恒隆的工具人。
今天聽隋晚寧說,他的小秘書要去追求別人。段辭板凳都快坐不住,心裏像燃了一把火,隻想快點回公司。
可真的回到公司,看見阮糖,他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如往常一樣,忙著手頭的工作。對隋晚寧隻字不提。
好像從來都是如此,隻要段辭不問,阮糖從不會主動向他說隋晚寧如何欺負自己。
段辭向後靠去,疲倦地閉上眼。
不禁在心中問自己,今天究竟是怎麼了?
他喜歡阮糖又如何?
阮糖一沒錢二沒權,段家不會允許沒有背景的人做恒隆集團的少夫人。
像他們這種家族的婚姻,從來都要與利益掛鉤。娶阮糖幾乎沒有回報,甚至要虧本。
這樣的婚姻,段家不要。
兩年來,段辭覺得能這樣守護阮糖也很好。
可他忽略了一點,阮糖遲早要有男朋友。
到時候,段辭又算什麼?
他還能這樣明目張膽地守護阮糖嗎?
所以,雖然明知道隋晚寧的話是誇大其詞,段辭的心裏還是小小地不痛快了。
阮糖收拾好東西,背著包站在門口,對段辭說:“小段總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下班了?”
段辭看過去,恢複往日的神情,說:“下班後有安排嗎?一起吃個飯?”
“啊?不巧,我等會要上英語課。“阮糖舉起手,伸出兩個手指,”兩個小時呢。“
雖然心裏很失落,但段辭還是說:“沒事,下次再約。”
阮糖向段辭揮揮手,便打卡下班了。
出了恒隆集團的大門,她拿出手機,發現離上課的時間僅剩二十分鍾。
回家已經來不及,阮糖決定去兩條街道後的一家咖啡店,那裏環境清幽,飲品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