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辭的臉被打得偏到一旁，隋晚寧慌亂地收回手，一時緊張得不知道該放哪裏。
“鬧夠了吧？趕緊走。”段辭冷聲說。
隋晚寧馬上解釋：“段辭我不是故意的。”
段辭沒搭理她，對阮糖說：“跟我進來。”
隋晚寧自知理虧，不敢再糾纏。又為誤傷段辭而懊悔，隻能眼中噙著淚，倔強地咬唇離開。
心中對阮糖的憎惡又深了一分。
眼見段辭的臉上浮現出淡紅色的指印，阮糖忙找出急救箱，又從冰箱中拿出一包冰塊，包上毛巾，敷在段辭臉上。
“你何必與隋小姐正麵衝突，這傳到隋董事長那，又不知道要出什麼事。”阮糖急切地說。
段辭接過冰袋，一言不發。
阮糖等了半天，也不見他說一句話，以為他還在生氣。收拾好藥箱放回原處，段辭突然開了口。
“阮阮，你真的喜歡應修平？”
阮糖點點頭，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
得到她的確認，段辭眼神暗下去，從手旁的煙盒裏磕出一支煙，點燃。
煙霧升騰，將他的臉隱在後麵，看不清表情。
“江城的子公司有些法務問題需要處理，我已經讓人把相關資料發給你。你整理好，發給應修平。讓他親自去那邊對接。”
段辭想了想，補充道：“定最早的航班，事情很急。”
阮糖想起明晚的音樂會，急道：“也不用讓應律師親自去吧？”
段辭抬眼，麵上沒有一絲玩鬧的神色，沉聲說：“這是命令。按我的吩咐做。”
雖然心裏八百個不情願，阮糖也知道氣頭上的段辭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好的，小段總。”
看著阮糖恢複成往日那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段辭心中微酸。深深吸了一口煙後，將心中的不快與煙霧一同吐出。
阮糖見他心情不好，小心地說：“那……沒別的吩咐，我先出去了。外麵還要收拾一下。”
段辭點頭，把煙掐滅，翻開桌上的文件，說：“去吧，別碰碎玻璃，叫兩個保潔上來。”
外麵一地碎片，段辭怕她毛手毛腳傷到自己。
阮糖走回一片狼籍的工位，又想到好不容易搶到的票不能去看，心中頹喪至極。
保潔收拾的碎玻璃碎瓷片裝滿了兩個垃圾桶。阮糖找來兩個大牛皮紙袋，將碎片倒進裏麵，用膠帶纏住，貼上提示語，才裝進垃圾袋。
一切收拾好後，桌子上空空如也。
原本的兩棵綠植、一個相框、一個水杯全部在這場硝煙彌漫的戰火中犧牲，屍骨無存。
阮糖歎了口氣，準備去自動販賣機買點喝的。
剛起身，就見前台小妹拎著一個袋子走過來。
“阮阮，這是小段總給你定的蛋糕和奶茶。”
“啊……謝謝。”
阮糖接過袋子，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段辭發來的微信。
“新杯子明天到，今天先喝這個湊合吧。”
“別喪著臉了，吃點甜的開心開心。”
阮糖看向段辭辦公室的方向，他正一手拿著冰袋敷臉，一手握著鼠標看著電腦屏幕。
感受到她的視線，段辭用眼神示意她趕緊喝奶茶。
阮糖乖乖坐回工位，喝了一口袋子裏的奶茶。
半糖，剛剛好。
可她一打開電腦，想起接下來的工作——派應修平去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