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新成尷尬地站在那,不知該說什麼。
他偷偷瞄著阮糖和應修平挽著的手臂,一時摸不清他們的關係。
之前不是說阮糖和段辭關係不一般嗎?
怎麼現在她又挽著應修平的胳膊?
他心想這位年輕貌美的秘書真有兩把刷子!
“鄭總,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知道隋董那邊給你的壓力很大,咱們談談條件,別耽誤了工期。”阮糖忽視掉他探究的眼神,沉著地說。
鄭新成眼珠一轉,顧左右而言他,“這裏灰塵大,噪音大,咱們出去聊、出去聊。”
說著就想往外走。
應修平看著他身後,說:“那裏還沒有動工,咱們過去聊吧。”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餐廳裏還未拆除的吧台,吧台前麵是一片落地窗,中間剛好有一塊地方既不吵鬧,也還幹淨。
鄭新成沒有推脫的理由,隻能走在前麵帶路。
阮糖歪過頭看向身旁的應修平,思考了幾秒立刻有了答案!
他在防著鄭新成,不給他拖延時間的機會,也不給他通知別人的機會。隻有打亂他的節奏,他們才有突破口。
從鄭新成緊皺的眉頭來看,應修平的目的已經達到。
“鄭總,您有什麼顧慮,不妨直說。小段總不會讓您或您的家人直麵風險,畢竟隋小姐是小段總的未婚妻,有她在,隋董也不會真的為難恒隆。”阮糖說。
“嗨,阮秘書,我也不瞞你說,我是真的哪位都得罪不起!這不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嗎?我就是靠手藝混口飯吃,這工程不開工,我也得喝西北風不是?”
這老滑頭,十句話有八句是虛的。
“我知道您夾在中間也為難。但隋家和段家本就是一家人,您說是不是?”
鄭新成嘬了嘬牙花子,“理是這麼個理,但我人微言輕。給老板打工,不聽老板的我聽誰的?”
阮糖無語,這人這麼謹慎,生怕自己掉坑裏,看起來油鹽不進,根本溝通不了。
身旁的應修平輕咳一聲,不經意地問:“上次說的賠償金,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鄭新成一拍手,說:“哎呀,應律師,提起這個我就生氣,他張口就要七十萬,這不獅子大開口嗎?擺明了拿我當提款機!”
“法院判你賠三十萬。”應修平糾正。
“哼,”鄭新成冷哼一聲,不屑地說:“他要是早說賠三十萬,說不定我就答應了,現在我還就不賠了,我沒錢。”
“不賠的話,你嶽父可能要進監獄。”
鄭新成不大的眼睛裏閃著精光,他摸摸鼻子,沒有言語。
他是典型的利己主義者,什麼事都要以自己的利益為先。遇見麻煩,寧可把身邊的人都犧牲掉,也不會讓自己傷到一分一毫。
阮糖吸了一口氣,準備放棄。
和這種冷血無情的人,沒什麼好談。即便談妥,也不能保證日後他不會反悔。
就像現在,他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放段辭的鴿子,可見他的人品。
隻能說明隋老給的利益更大,大到他可以不惜得罪段辭的地步。
“既然鄭總不肯讓步,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阮糖頓了頓,“請您多考慮一下我剛才說的話,如果改變主意可以隨時聯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