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惡貫滿盈的邪道人士，於近日流竄到留香縣附近。
由於手頭緊張，便盯上了城內的大戶劉府，連夜潛入將其滅門。並在得手之後，迅速逃離了留香縣，不知所蹤。
在蓋棺定論的同時，留香縣也對這夥危險的魔門餘孽發布了海捕文書和懸賞令。
能提供準確消息者，便可獲得十兩白銀的懸賞。
能擊殺頭目者，可獲得百兩紋銀。
能親手抓捕孫壬者，更是可獲得紋銀千兩的巨額賞格！
雖說聰明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份公告關鍵處語焉不詳，一些細節卻活靈活現，仿佛有人在現場親眼看到一般，根本無法令人信服。但聰明人畢竟是少數，隻要大部分底層百姓信了就足夠了。
而【赤血刀】孫壬曾經犯過的一樁樁血案，以及那紋銀千兩的巨額賞格，也在有心人的刻意引導下迅速取代了滅門案本身，成為了市井間討論的熱點。
一場可能引發留香縣百姓恐慌的大案，就此被迅速平息。
“這引導輿論的手法，看著有點眼熟啊，而且效果好的過頭了……背後不會也有超凡力量在推動吧？”
目睹了短短一天內，坊市中的輿情變化，方陽不由微微咋舌。
另：今夜平安無事。
就是枕頭有點低，害他沒睡好。
………
第三日。
依舊風平浪靜。
別說滅門案的真凶了，貧窮的書鋪周圍就連小偷小摸都沒見一個……這或許就是知識的力量吧。
至於宋央安排的人手，方陽這幾天來一直有暗中觀察，卻沒在自家書鋪附近發現任何疑似對象。
該不會根本沒有隊友在蹲自己吧？
有點慌。
可惜當晚的枕頭墊得有點高了，害他落枕，更加睡不好了。
………
一連三個晚上，啥也沒發生，讓方陽有點坐不住了。
他猜測滅門案的真凶可能登門“拜訪”自己，但不知道究竟哪天來，也不確定官方的人到底能否蹲住自己，甚至連到底有沒有人在都不能確定。
這一天天下來，跟等著判決公布的死刑犯一樣，每一晚都是煎熬。
更難受的是，對外還不能表現出異常，要跟往常一樣若無其事，簡直是加倍的折磨。
偶爾有那麼一刻，方陽甚至希望真凶早點現身了。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總比這麼一直拖下去強。
今日枕頭不高也不低，不軟也不硬，可枕著還是不舒服，令人氣憤。
還能不能睡好了？
再這樣下去都要神經衰弱了。
………
第四天。
依舊賣書。
空隙時喝喝茶，看看書，便輕鬆消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
雖說在墨門的推動下，蒸汽機械的力量已經在大周王朝鋪開近百年，但傳統的慣性是強大的。留香縣這樣的小縣城，整體生活節奏仍舊平緩如水。
如果不是被卷入超凡案件中，這樣平淡無味的生活搞不好一眼就能望到頭。
或許是劉府滅門案的“真凶”已經公布，暗中觀察了幾天，發現方陽好像的確沒受影響，中午時分，對麵張記茶湯店的老板張富貴和隔壁賣山貨的田掌櫃，各自提著一點小禮物聯袂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