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走眼的是陸某才對。”
陸喻冷哼一聲，大聲道：“沒想到，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的聞香教，居然會跑到留香縣這種小地方，真是令人感到意外。不過，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一見？正好讓陸某見識一下，傳說中的酒道途修士究竟有多少斤兩。”
那不懷好意的聲音再度響起：“就這麼急著去投胎嗎？放心，待會有的是機會。就怕你們沒那個能耐，接不住！”
話音落下，畫舫再度恢複了死寂。
“沒想到所謂的聞香教修士，竟然是一群膽小鬼，敢不敢出來一戰？”
見暗中的敵人不為所動，宋央動用說書人調動聽眾情緒的能力，繼續挑釁道，試圖讓暗中的敵人跳出來。
這種感染能力，如果明確作用於一人，那效果是很強的。
眼下敵人處於暗處，宋央漫無目標的催動能力，效果就很一般了，難以激將到真正的修士。
“局勢有點不利！”
見始終沒人回應，陸喻臉色有些凝重。
眼下，他們四人雖然還算安全，並未遭遇肉眼可見的危險。但誰都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暗中的敵人，多半正在醞釀著一輪猛烈的襲擊。
恐怕要不了多久，真正的危機就會到來！
“走，出去看看情況！”
覺得不能坐以待斃的陸喻，率先推開包廂門，來到了畫舫的甲板上。
此刻，畫舫外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之前的酒客和船員，仿佛一個恍惚間全部消失了。
打量著一間間包廂門口，不知何時掛著的大紅色燈籠，心裏有點發毛的蘇彥，忍不住說道：“聞香教的修士，還真是會裝神弄鬼。”
他話音才落，忽然有一股陰冷的風從背後吹過。
但猛然回過頭時，卻發現什麼也沒有。
這仿佛被看不見的鬼魂戲耍的感覺，讓蘇彥臉色鐵青。
麵對這詭異的情形，四人保持著高度的警惕，踩著異常幹淨的地板，順著樓梯緩緩下到二層。
沿途中，同樣一片死寂。
就連遠處奔流的江水似乎都停滯了，聽不到半點水聲。
更遠處的天際，被一片神秘的黑暗籠罩，仿佛這裏已經在某種力量的影響下，跟現世完全割裂了開來，形成了一片獨立封閉的空間。
“直接跳船，可以嗎？”方陽指了指外麵凝固的江麵，冒出一個想法。
陸喻心裏已經有了猜測，說：“咱們眼下所處的空間，雖然看似還在江中的畫舫之上，但實際上已經被隔離開來……方師弟，你知道靈界和現世的夾層嗎？”
方陽點點頭：“蘇彥師兄帶我進去過，貌似還有一個專門的名稱【虛實之間】。”
見他知道，陸喻說：“我懷疑，咱們現在就位於一片類似虛實之間的特殊空間中。這片空間，依附在真正的畫舫之上。兩者間彼此獨立，但又能互相施加一定影響。”
“這種情況下，跳船出去，隻會有兩個結果。要麼重新回到這裏，要麼遇到更可怕的、未知的危險。”
至於如何驗證，倒也不難。
陸喻在兜裏摸了摸，掏出幾枚銅錢，隨手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