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真的可以不付出任何代價嗎?
——“也許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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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暮晚風回國。
其實這些年,暮晚風不是沒有回國過。隻是大多數是應邀來下某個墓,或者是來調查什麼東西。
但這次,暮晚風已經決定長期留在國內了。(之後簡稱晚風)
長沙,聽風茶館。
晚風穿著淡紫色繡花旗袍,坐在窗戶邊喝茶。
聽到大廳裏有人議論,說什麼紅家的家主二月紅在三天後晚七點有一場戲。
二月紅。
晚風知道,長沙盤踞著的九家勢力之一。
這九家啊,江湖界官職名賜雅號九門提督,俗稱:
老九門
張(張啟山)紅(二月紅)李(半截李)
水(水蝗)吳(吳老狗)黑(黑背老六)
霍(霍三娘)齊(齊鐵嘴)解(解九爺)
歌曰:
上三門為官,軍爺戲子拐中仙,正如煙上月。
平三門曰賊,閻羅浪子笑麵佛,正如杯中酒。
下三門經商,美人算子棋通天,正如花下風流。
……
這九家不僅僅是在長沙一手遮天,在其他地方也有一定的影響力。最重要的是,他們是盜墓家族。這盜墓,牽扯到一個長達數千年的計劃——長生計劃。
暮晚風在國外多年,國內的勢力淺薄,需要和本土勢力聯手。而和那個據說和長生有關係張家和九門裏的張家是有一定關係的,暮晚風就把目標選為九門。
這二月紅啊,就是其中一家家主。
據說他不喜下墓,獨愛戲曲,擅長柔功。
說到戲曲,晚風的心緒穿越時空,飛向了遙遠的幼年時期。
她是大家閨秀,雖不會唱戲,但是會聽戲。聽戲是件文雅的事情,要是聽不懂,會遭人笑話的。
小時候,她纏著額娘,額娘教她聽戲。戲台上的人很漂亮,她很喜歡。隻是後來出國了,即使偶爾回國,也忙於各種事一直沒有聽戲。
還真想聽一出…
外頭的人繼續議論著,訴說著這二月紅唱戲的傾城絕色。
晚風忽然來了興致,得好好見識一下這位二爺的本事。
她暮晚風年幼時聽過當時最好的戲班子,眼光可高的很呢。
悠悠然放下喝完的茶杯結賬。茶樓門口一輛車已經等著了。
晚風上車,靠著靠背,眯著眼睛,好不悠閑。
“阿彩。”晚風的聲音帶著些許慵懶,“去買一張二月紅戲的票。”
“是,小姐。”
阿彩是晚風的全能型助理。本名關彩,是晚風本家旁支的後代,能力很強。
此時民國年間,和清朝大不一樣。難得有閑情雅致,晚風頗有興致的打量著外頭。
演出那天,晚風很早就來到了戲院,坐在了買好的位置上。這位置視野極好,在最前排。
倒上一杯茶,晚風靠在椅背上,半眯著眼睛,像隻優雅又慵懶的貓。
抿一點茶水,芳香在唇間轉過。晚風微微皺眉,將茶杯擱在小桌上,把玩起手上的折扇。
“來了來了!”
台上人還未到,隨著忽然響起的鼓樂,一個婉轉的女聲繞上了梁。
說是女聲不大準確。不過這女聲真真兒比那真女聲還真了。
晚風眯了眯眼眸,大師啊,不說身段兒,就這一嗓子,就算得上名角了。
圍著的人大聲歡叫著,掌聲絡繹不絕。
台上上來個渾身綾羅的角,頭上滿是叮當華貴的珠寶。
袖裙舞動飄灑靚,婉轉嬌媚旦紅妝。
美人的眼睛訴說著情,紅唇微動,曲調即使在微微有些嘈雜的戲院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曲是好曲,人更是好人。
晚風撫了撫手上的藍寶石戒指,寶石比拇指指甲還要大上一圈,周遭鑲滿了鑽石。
摘下戒指,晚風輕輕一擲,戒指被拋向戲子,落在他身前。
戲子依舊唱戲,但眼神看向晚風。價值數十萬英鎊的車矢菊戒指放在打賞界也算相當炸裂了。
曲罷人散場,晚風半眯著眼扇著扇子,直到人基本走光了才站起來理理旗袍。
“阿彩,給紅家家主送一封請帖。就說……我邀請紅家主論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