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鍾元正想得入神,隻聽一聲哭喊,黃小米那姑娘從昏睡中驚醒了過來。
她爬起來四周慌亂地看了一圈,衝到廟門口,隻見外麵漆黑一片,大雨滂沱。
伸手去摸手機,卻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廟裏找了也沒有。
她哭了幾聲,跑到神像跟前跪下咚咚咚連磕了幾個頭,一咬牙扭頭衝出了廟門,轉眼消失在黑暗中。
鍾元目睹了這一切,也是沒奈何。
大雨下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天還蒙蒙亮,廟裏就進來兩個年輕人,把小廟裏裏外外搜查了一遍。
“真嚇人,聽說屍體是在外麵的河裏找到的,被一根鐵鏈拴住了脖子,鐵鏈的另一頭打在了河床裏。”其中一個拿著相機的年輕人壓低聲音說。
“可不是嘛,找到的時候,頭都被砸爛了,心髒也不翼而飛,那屍體就懸在水裏,挺得筆直筆直的,我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另一人搖頭道。
拿相機的臉色發白,“越說越嚇人了,這條河不是叫水鬼河嗎,你說會不會真是水鬼作祟呀?”
“這可真不好說,以前我壓根不信這個,但這幾年邪門的事情越來越多,我也說不來了。”那人歎了口氣道。
“我都有點不想幹這行了,我媽跟我說了好幾次,想讓我辭掉工作去銀行,唉,真是……”拿相機的也跟著重重歎氣。
之前那人苦笑一聲,“這年頭哪都不太平,就算不幹咱們這行,也不代表不會出事,就說那朱門村好了……”
“別!你一提那個,我這汗毛都豎起來了!”拿相機的年輕人急忙叫住他,語氣驚恐。
那人也忙點點頭,“不說了不說了。”臉色也不太好。
鍾元聽得有些疑惑。
他困在這小廟裏十五年,幾乎可以說是與世隔絕,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按照他們的說法,黃母的死固然十分蹊蹺,但聽二人的意思,似乎那朱門村更為詭異。
現如今,這外麵的世道都已經這麼邪乎了嗎?
“那個叫小米的姑娘報案說,拖走她母親的是個人身羊頭的怪物,一手拉著鐵鏈,一手拎著大鐵錘子,你說到底是那姑娘看錯了,還是真的?”
隻聽拿相機那個的年輕人白著臉說道。
“說不好。”另一人搖搖頭,“要是換做以前,我肯定嗤之以鼻,不過現在我真不敢說。”
“是啊。”拿相機的歎了口氣,“別人可能還不知道,像咱們還能不清楚嘛,近幾年出的怪事太多了,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走一步算一步吧。”前者也是愁眉不展,“那姑娘還說,是河神爺突然顯靈,才保住了她性命,不過這河神……”
說著不由自主地瞅了一眼那陰森的神像。
拿相機的年輕人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臉色也是不自然,“要是不說,我還以為這是……”
他說到這裏,想想不太對,硬生生把“水鬼”兩個字給咽了回去。
“其實也正常啦,聽說有些地方的河神原先就是落水死掉的人,古代挺多的。”另一人給同伴解釋道,又像是自我安慰。
兩個人心中不寧,雙手合十衝著神像拜了幾拜。
“你們倆快來!有撈屍人在前麵又撈出一具,也是個女的,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