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道理，這很不合理。
這又很合理。
因為他的出發點是為了保護絕大多數人的利益。
如今是庭前調解，張庭長需要聽到雙方的態度。
“蔣先生，您的意見是？”
蔣道理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張庭長。
“我相信法律會給我女兒一個公道。”
張庭長明白了蔣道理的意思。
“我宣布……”
“等等！”
蔣道理製止了張庭長的話。
“我有句話想要問一問李雨燃律師。”
李雨燃心中沒有壓力。
她能有什麼壓力？
這件事，天時地利人和都在她這邊。這個官司不管誰來打都沒有輸的可能。
“蔣先生，請講！”
蔣道理看向了李雨燃，認真的問道:“李律師，不知道您有沒有女兒？如果您有女兒，有沒有想過如果您的女兒遇見了這件事你會怎麼做？”
李雨燃一聽，就這？
她還以為蔣道理憋了這麼長時間，憋出來了什麼大道理呢。
她能成為律師，精英律師，最大的武器就是道德。
別人有而她沒有的道德。
畢竟，誰又能拒絕一個律政俏佳人呢？
“我沒有女兒。目前我的婚姻狀況依然是未婚。並且這個狀態應該會保存一段時間。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並不是我的婚姻，而且我要不斷的提升我自己的專業水平，從而為更多人提供更專業法律服務。”
“我想，我應該不會讓我的女兒遇見這樣的事。我有自信可以保護好她。如果她真的遇見了坎坷，我相信我們國家的法律會好好的幫我保護好我的女兒。”
“蔣先生，您還有疑問嗎？”
蔣道理看向了李雨燃。
“我沒有了，謝謝。”
“另外送您一句話。”
“作為律師，您很專業。但是生而為人，您要經曆的還有很多。我不認為一個大齡剩女會是一個很好的法律工作者。”
“蔣先生，我認為你的這句話涉嫌性別歧視。我要你為全天下的女性道歉。婚姻關係是要以當事人的意願為出發的根由。不能強迫，更不能因為婚姻關係而給個別人貼上標簽。你這種行為是很嚴重的侵權行為。我要求你道歉。”
蔣道理笑了。
自從得知女兒的死訊之後，這麼多天，他第一笑了。
“可是李律師，我的女兒也是女性。那麼我想問你，身為女性，你有為我的女兒呼喊過，哪怕一句話嗎？”
李雨燃看向了蔣道理。
“蔣先生，我再一次重申。蔣欣女士是自殺。她的主觀意誌上麵已經選擇放棄了她作為自然人的所有權利。”
“我是女性，但是我更是律師。我有我的職業道德和職業操守。我的職業告訴我，這一次我不能為蔣欣女士發聲。當然，我的內心深處對於蔣欣女士的離開深表遺憾。”
蔣道理看向了張庭長。
“張庭長，我沒有話了。”
張庭長把目光看向了雙方。
“庭前調解結束。半個小時之後，也就是十點整，此案正式開庭。到時被告趙泰，被告崔京民都會到場。”
趙泰看了蔣道理一眼。麵無表情的走了。
他知道，自己距離離開，隻剩下了幾個小時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