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深夜之中,祁同偉又一次被季昌明在睡夢中喊醒。
你老季到底能不能行了?
不到晚上你老季不上班不是!
祁同偉身邊的高芳芳,起身打開了台燈。
看向了祁同偉問道:“老公,怎麼了?”
祁同偉把手指放到唇邊,做出了噤聲的手勢。
“我知道了,季檢,我這就讓托關係去查。你放心,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電話掛斷之後,祁同偉長出了一口氣。
“媽的,這叫什麼事兒啊!”
高芳芳湊了過來。
“老公,怎麼了?”
祁同偉在腦海中翻著人名。
一個又一個名字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又被他一一否定。
“沒怎麼,就是老季打電話過來,拜托我在港城查一個人,我正在想欠誰的人情比較好。”
這件事情上麵,祁同偉確實有些為難。
人是在港城沒的,他這個漢東省公安廳的廳長,手根本就伸不到港城。
更何況,如今的他,也就是一個不帶長的參謀。
出了漢東省,他的臉不夠大,排麵不是特別足!
在部裏開會的時候,兄弟單位的頭頂上都掛著一個副省,有的甚至掛著政法委書記。可是他什麼都沒有。
這裏麵的滋味,不能同外人來說。
高芳芳看著老公為難直接拍了拍祁同偉的腦袋。
“老公,我說你笨不笨?有事找我弟弟啊!他在港城混了那麼久,上上下下的,人頭熟的很。”
高芳芳的話如同一盞明燈,照亮了祁同偉迷茫的前路。當下他也不猶豫,直接把電話打到了高古的手機上。
老季催的急,現在也顧不得時間了。
太平山頂上道觀中,月明星稀。
沙瑞金年紀大了。月亮上麵,又是坑坑窪窪麻麻賴賴的。
更沒有珠圓玉潤的嫦娥。
看了個新鮮之後,沙瑞金直接放下望遠鏡,回到帳篷裏麵休息了。
或許是因為香火的緣故,山頂上的蚊子很少。沙瑞金放下紗帳躺在帳篷中,感覺比睡在家還要安逸。
電話響了。
正在通過望遠鏡遠程監工的高古拿出手機一看,是祁同偉打過來的。
高古想都沒想,就把電話接了起來直接說道:“姐夫,怎麼了?”
祁同偉也沒有寒暄,這不是一件小事情。既然要做人情,那人情就要做足了。
“老弟,你在港城有沒有可靠的人脈?老季想要查個人。有個工作人員疑似逃了。”
高古的神情立馬嚴肅起來“姐夫,交給我吧!你把那個人的名字和照片發給我。我這就讓人去查。明天早晨之前,我給你結果。”
“那行,我這邊給老季回話。”
“對了,還有兩個人也順便查一下。我懷疑他們兩個也是通過港城外逃的。”
高古沒有含糊。
沒過一會,高古的手機屏幕閃爍。聊天軟件當中,三張照片和他們的資料一起通過聊天軟件傳了過來。
高古看了一眼之後沒有在意。
拿出了手機想都沒想,就給如今的警務處副處長李文斌打去了電話。
明眼人都知道,如今的李文斌可以說是前途無量。而劉傑輝不過是塚中枯骨,已然時日無多。
雖然劉傑輝的位置更高,但是不可避免的,大勢一點點的傾斜到了李文斌的身上。
電話響起的時候,李文斌正在警務處查看案件卷宗。
自從進入到新世紀以來,港城的案件形式也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
原本依托古惑仔為基礎,盤桓了港城上百年的罪惡模式不複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以港城為中轉的販糖,洗水,畫紙,人力資源的新型罪惡模式。
李文斌知道,他們警方在當前形勢下,必須要做出應變。警員的思想更要發生根本性的轉變。
電話響起之後,李文斌看了一眼,不敢相信的戴上眼鏡又看了一眼,滿眼都是喜色。
黑金帝國時期,洛哥可以毫無保留的大聲說一句,優勢在我。
而如今,李文斌也可以在心中暗暗自我鼓舞,天光放晴。
“高生,我是李文斌,您有什麼吩咐。”
高古說道:“李處長,有件事需要你幫下忙,不知道方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高生有事盡管開口。”
李文斌的話說的很爽氣。
高古絲毫都不客氣。
“那我就不客氣了!李處長,我想讓您幫忙查一下港城這三天進出港的人員名單,等會我給你發過去資料,您幫忙看看有沒有這三個人。如果有的話,這三個人去哪了。”
李文斌還以為是什麼事呢。
一聽隻是簡單的查一下人,李文斌連忙說道:“高生,沒問題。結果你什麼時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