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喇叭的聲音,足以讓應該聽到這些話的人都聽到。
鄭毅然知道,事到如今,自己沒有第二種選擇。不,他已經沒有選擇!
當高古把這一切公諸於眾,放在陽光下之後。
遠洋集團,就必須要除掉了。民言易堵,民心易變。拘留,坐牢,刪帖,辟謠,冷處理,剩下的交給時間。一套大保健下來,鄭毅然敢保證這件事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人拋在腦後。
特別是時間,隻要過個十幾二十年,等到新一代人成長起來。不管多跌宕的故事,多殘酷的事實都會被掃進垃圾堆裏。因為那個時候,這個故事都會被正義當成異常處理。
但是官就不一樣了!兩張嘴,一隻手壓下,另一隻堵不住兩張嘴的。
鄭毅然已經有了覺悟!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這件事他必須做的漂亮。
“劉東方!”
鄭毅然把喇叭扔到了一邊,眼神擇人欲噬。
“通知全市公安幹警,全力抓捕遠洋集團中、高層管理人員,控製住遠洋集團的董事長徐德坤。”
“小王,打電話通知人大開會,罷免徐德坤的代表職務!”
“通知紀委做好準備……”
鄭毅然要麼不動,但是動了他也能狠下心把事情做絕。
……
劉東方麵露難色,在按照鄭毅然的吩咐把電話打出去之後,劉東方對著鄭毅然說道:“鄭書記,咱們這麼做恐怕抓不到人啊~”
劉東方說的很委婉,但是意思表達的很明確。這深夏上上下下都有遠洋集團的朋友。
劉東方知道,自己這個電話打出去的時候,徐德坤就坐在一旁聽著自己說話都不奇怪。
鄭毅然也知道,現在局勢已經不是他能控製住的了。
他做的這麼絕,為的就是向上級表態。
能力有問題?大不了換一個不那麼要求能力的地方。
態度有問題?態度有問題還說什麼,冷板凳坐著去吧……
“手機給我,我給省裏打電話,請求省裏支援吧!”
【深夏之亂,深夏本身是平定不了了。】
鄭毅然抬起頭看向了海關辦公樓的窗邊。
他隻看見一名名便衣的手裏麵拿著望遠鏡,正在透過窗監視著窗外的風吹草動。
——
“鄭書記,有情況,遠洋集團的人來了。”
劉重天臉色鐵青,原本負責在外圍警戒的民警也擋不住鋼鐵客車的推進。
一輛輛遠洋集團的通勤車停在道路兩旁,一名名紋龍描鳳的遠洋集團的員工有序的站在道路兩邊。
而在他們中間,一輛定製虎頭奔沿著人牆,緩緩停在了鄭毅然和劉東方的麵前。
壓迫感十足!
“董事長好!”
車門打開,一名五十多歲頭戴禮帽,手拿禮棍的男人,在保鏢的保護下嘴角含笑站在了鄭毅然的麵前。
“鄭書記,我老徐聽說~有人想要抓我!”
“不勞您費心,您看,我自己送上門了。對了,我,還有我們集團兩千多名兄弟都在這裏!”
“鄭書記,您看您想怎麼抓啊!”
————
一通來自京城的電話打到了漢東。省政法委書記俞鑫德接起電話之後臉色十分嚴肅。
他知道,自己剛剛的應對還是保守了。
掛斷電話之後,俞鑫德立即給祁同偉打了一個電話。
“同偉同誌,你現在人在哪裏?”
京州碼頭,祁同偉正在等著快艇靠岸。接起了俞鑫德的電話之後,祁同偉也當即彙報了自己現在所在的地址。
“俞書記,我現在人在碼頭正要去深夏,您有什麼吩咐?”
俞鑫德沒有和祁同偉兜圈子。
“同偉同誌,是這樣的。我剛剛接到組織上通知,深夏那邊,有大規模社團性質人員集結。
為了避免大規模衝突,組織上授權命令我調動深夏市武警,公安幹警力量趕往深夏ww。”
祁同偉停下了腳步。
思考了片刻祁同偉回應道:“俞書記,調動武警的影響太大了,您看這樣行不行,東山的民兵預備役隊伍大多數都是當地警局的編外民警。
在過去的十多年時間裏麵,這支隊伍為漢東的禁糖事業立下了汗馬功勞,我認為,他們是有戰鬥力的!”
“您看,要不這樣,從東山調動這支隊伍走海路。東山和深夏之間距離短,民兵的調動速度又快,又是人民內部矛盾,不至於在社會引起不好的影響,我們也好宣傳。”
“更主要的是,可以爭取到武警隊伍調動的時間……”
祁同偉的話讓俞鑫德拍案稱奇。
他不是驚奇於祁同偉的應對措施。
他是驚奇於東山還有這麼一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