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處理?這種小事難道還要我教你?”
李達康瞪著丁義珍,語氣中十分不滿。
他之所以提拔丁義珍,為的是讓他幫忙分擔工作的。
不是讓他給自己增加工作的。
如果丁義珍沒用了,李達康會眼都不眨的把丁義珍踢開。
沒有用處的東西,不配給他當狗。
原本跟在兩個人身邊的工作人員,見狀悄無聲息又向後退了幾步。
李書記的脾氣就是這樣,身邊的工作人員早就已經習慣了。
這個時候,如果他們還不知進退的往前麵湊,搞不好他們的身上也要濺上一身的血。
他們費盡千辛萬苦鑽營到了這個地步,可不是為了成為別人的出氣筒的。
沒有人是賤皮子,更沒有人願意挨罵。
能考上公務員,並一步步混到市委書記身邊的親信,怎麼可能會有省油的燈。
如同的工作人員都是如此,丁義珍就更不用說了。
即使他敏銳的察覺到了李達康心中的不善,但丁義珍還是對著李達康說道:“達康書記,昨天區委已經開了一個緊急會議,想要根據圖紙找到一個合適的解決方法。區委在經過討論之後得出了一個結論。相比較而言,工程改道,公園維持原狀是成本最低解決的方法。”
“成本最低的方法?”
李達康被丁義珍的話給氣笑了。
工程改道怎麼可能會是成本最低的方法!
公園是國家的,推平了也不會產生額外的費用。
但如果工程改道的話,多出來的方案費,材料費,設計費,工時費還有施工費用,這些費用加起來,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丁義珍紅口白牙的說出來,難不成是欺負他李達康不識數?
“丁市長,那你說說,什麼是成本最高的解決辦法?”
丁義珍看了一眼李達康的臉色,心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看樣子,李書記應該已經有了拋棄自己的想法了。
這是真當他丁義珍不關心時政啊。
況且……
我丁義珍風裏來雨裏去,為你李達康賣了這麼多年的命。
是你想拋棄就能拋棄的?
開什麼玩笑。
丁義珍麵容緊繃,臉上沒有了卑微和討好。
“達康書記,是這樣的,昨天,區委向市內有資質進行樹木移栽的公司進行了詢價。
一棵普通的榕樹,移栽的成本差不多是1萬塊錢。
但是一些上了年份的榕樹,移栽的價格,會迅速飆升到6位數甚至7位數。”
“也就是說,如果區委想要將公園當中的所有榕樹全部移走的話,額外要拿出數千萬的榕樹專項預算。”
“這筆錢,區委拿不出來。所以榕樹的問題解決不了。”
李達康臉色陰沉,聲音同樣的十分陰沉。
手中攥著文明棍的手更是青筋暴起。
“丁義珍,你的腦袋裏麵,裝的到底都是什麼?
流沙歌舞團嗎?
花幾千萬去移栽這些樹?
丁義珍,你告訴我,你的腦袋是不是有坑?”
丁義珍沉默不語,任由李達康對著他低聲威脅。
此時此刻,丁義珍聽著李達康提到的流沙歌舞團心中一動。
講道理,按照他對李達康的了解,自己頭頂上的達康書記根本就不應該提到這五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