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蕎怔怔的,她不是沒和白惑吃過飯,之前白惑日日陪著她的時候,都是在她那裏吃飯。
白惑這人,什麼都好,對她也好,但是總讓南蕎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意味,怎麼說呢,就是他對什麼都是淡淡的。南蕎生氣也好,苦惱也好,他都是無限包容。他交代的功課,她一時忘了沒答上來,他也就作罷,也從不苛責;她要去哪便去哪,他也從來不問她要做什麼。雖然他口口聲聲說,是愛她的,等師尊回來,兩人就成親,但是她總覺得,他對待她,就是一份責任。
不過,她也半斤八兩,說愛吧,才相處二十來日,能多深愛呢,不過就是相處還算舒服,他長得又那麼好看,看著賞心悅目而已。
白惑見她沉默,還以為她因為他自作主張而生氣了,垂下眼小心翼翼道:“你若不願意的話……”
“好啊。”南蕎趕緊答應了,白惑這副表情,好像她在欺負他一樣,讓她平生了幾分罪惡感。
白惑嘴角揚起笑意來,做了個請的手勢,讓南蕎先進去。
南蕎一腳踏入正屋,詫異正屋比外頭看起來大得多了,尤其是中央竟然有個碩大的圓形儲水池,還彌漫著薄薄的水霧。
“哇!你的屋子裏為什麼會有個水池?”南蕎跑過去,站在池邊往裏頭看,但是池底黑漆漆的,似乎很深。
白惑道:“我是蛟,比較喜歡水,有個水池方便我隨時下水。”
“那你可以在院子裏做個泳池啊,做在屋子裏,會不會濕氣太重,對房子的木材也不好。”
“還行吧。這裏本來就比較幹燥,造屋的木材都是從狂牙山運來的鐵木與樺木,質地密集堅硬,不容易生蟲與受潮。”白惑看了看屋外,“況且……我不喜歡在屋外遊泳。”
南蕎噗呲一笑:“那你那天不是去溫泉裏遊了嗎?”
話剛落,腦海中浮現出她和白惑那日在溫泉裏坦誠相見的場景,尤其是白惑那引人入勝令人麵紅耳赤的限製級畫麵。一股熱氣騰的竄上南蕎的臉,她虛了一眼白惑,發現他看著她,臉上帶著一絲微笑,眼裏分明就是戲謔的神色。
他肯定也想起那天的事了!
她沒事提溫泉幹什麼!南蕎尷尬地想扇自己一巴掌,臉燙的可以煎雞蛋,心想著要另扯個話題,結結巴巴吧轉過身去道:“那、那個不是要吃飯嗎,我、我肚子餓了,我們吃飯吧。”
“好。”白惑也不繼續這個話題,指了指左手邊,“膳廳在這邊。”
南蕎如獲大赦,轉身走在了前頭。
膳廳與正屋用簾子隔開,謝蘊已經掀了簾子在等待,南蕎進去,一張小圓桌上,滿滿當當布了一桌子的菜,一看,都是她這些日子喜歡吃的。
桌子旁就放了兩個椅子,餘風道:“聖主您請坐。”
南蕎便坐了。
白惑緊隨其後,撩衣坐下來。
南蕎見他姿態十分優雅,坐個椅子都像在上禮儀課,不像她,就隻一屁股坐下了,裙子整不整齊,她也沒顧上,對比一下白惑,她實在是個粗人,她竟然隱隱生了一絲自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