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蕎還在震驚這少年究竟犯了什麼事,要被一群人這麼追趕捉拿,那群人裏頭看起來為首的一人朝著他們過來了。
那男人豪爽地向長祁一拱手道:“小兄弟,剛才謝了!”
長祁點點頭,不冷不熱道:“這人怎麼了?”
男人一臉不屑:“這是我們郡主從奴隸市場買來的孌奴,不老實給他跑了,害得我們兄弟被罰了半年月俸!要不是我們郡主中意這小子,老子非得打掉他一口牙不可!這次多虧小兄弟仗義出手,否則丟了這小子,回去夠我們喝一壺的!咱也是有恩必還之人,明日到魯國公府上來找我,大哥請你喝酒!我叫牛陽!”
牛羊?南蕎還望著扛著少年離開的那群人,聽見這一聲自我介紹,倒是被吸引了注意力,怎麼還叫牛羊?她便轉臉探頭過來看了看。
那牛陽原本沒看見被長祁擋著的南蕎,這會子見他身後這麼一張臉探了一探,不禁眼都直了,哪裏來的美人,竟比他們郡主還要美!
南蕎見他那直勾勾的視線,還有周圍圍了很多吃瓜群眾,不少人都在看她,她猛然驚覺,她的麵紗已經被勾掉了,趕緊低頭四下裏看了看,沒見到,隻能把袖子抬起來,勉強遮住了自己的臉。
有個小男孩一臉天真地對牽著他的父親說:“爹,這個小姐好美啊,我長大想娶她!”
他爹正發呆呢,被兒子一搖胳膊,驚醒過來,滿臉慚色:“你恐怕娶不了啊……”
她邊上這一個男子可是青階啊!
瓊衣見牛陽歪過頭去看她家主子,還有周圍一圈不懷好意的目光,連忙掏出手絹給南蕎應急,又拉了拉長祁的袖子道:“趕緊回去了!”
長祁也無意同魯國公的家仆有牽扯,敷衍地拱了拱手道:“不謝。”
轉身與瓊衣一左一右護在南蕎兩側,撥開人群走了。
在回太息宮的路上,南蕎眼前一直浮現出那少年不甘屈服的眼神,還有那男人所說的話。
魯國公府?這個魯國公好像就是那個曲花大會魁首密陽郡主寒綿綿的父親,當時她聽綰茵說起過,她似乎有六個夫君夫郎了。
剛剛怎麼說那少年來著?郡主看上了那小子?奴隸市場的孌奴是什麼?這不是封建社會時期麼,怎麼還有奴隸?難道還是奴隸製向封建製過渡時期?
她雖然一有空就會看看風情考究,但是畢竟還沒看完,況且書上也不一定應有盡有。她便向瓊衣提了這問題,瓊衣學識不錯,但也不知。
“或許長祁知道,皇宮就有不少奴隸,長祁又在皇宮當過值。”
南蕎點點頭:“好,把他叫進來。”
瓊衣撩開簾子,把長祁叫了進來。長祁是與趕車的車夫坐在車外頭的,轉身便進來了。
長祁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解釋:“孌奴就是在奴隸市場裏被賣給達官貴人或者有錢的商賈玩樂的少年。”
南蕎心上一顫:“是不是就是孌童?”
果然,多麼光鮮亮麗的陽光底下,都會有不幸的生命掙紮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