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蒼山在離太息宮四海峰不遠,城西這一片山麓,已是崇山峻嶺,因而風景特別秀麗,隻是山勢險峻,大型的宮殿不好建造,太息宮也是曆經千年才一點點修築起來。皇宮修築在地勢較緩的城東,那處平坦,皇宮占地寬廣。
懷蒼山下懷蒼穀,是頗負盛名的百花盛開之地,因而春季裏遊人如織,多是前來踏春賞花的男男女女。
太息宮的馬車行至懷蒼穀,已過了巳時三刻,日頭早已升得老高。
“你看遲到了,都怪你。”南蕎嗔怪了一句。
白惑親得她不撒手,將化好的妝都親掉了,衣服也被他揉皺了,她不得不脫下來,等瓊衣熨了熨平,複又穿上,再重新化妝。這又耗費了半個時辰,原本能準點到的,現在卻遲到了。
白惑倒是不以為意:“來早了也不過是喝喝茶聽聽曲,無關痛癢的寒暄罷了,我們不缺席已經夠尊重她了。”
看起來白惑真的很不待見玉琮公主啊,南蕎好奇道:“你跟玉琮之間發生過什麼事兒啊,你這麼不給她麵子的?”
其實南蕎有些嫉妒,不管怎麼說,白惑同玉琮認識了好多好多年,不像她,才一個月而已。感覺好危險啊,許多虐文小說裏,他們這樣的可都是歡喜冤家,到頭來發現都是誤會,反倒真愛相隨,喜結連理的。而她這個位置的,到最後就成了悲催女二,炮灰白月光,或者進一步發展下去,她會變成一朵善妒的白蓮花。
思及此,南蕎忽然打了個冷顫。
白惑沉下臉道:“也沒什麼,就是宮宴的時候在我酒裏下過兩回藥,讓人騙我到浴池說我覬覦她沐浴;有個小宮女的風箏掉我麵前,我隻不過撿起來還了一下,不到兩日,這宮女因偷盜被公主府杖殺;還有秦都水長家的大小姐送了我一個香囊,第二日從馬上跌下摔斷了腿;隆禦史家的三小姐同我說了一句話,三日後吃錯了藥,連嗓子都毀了……”
南蕎聽得目瞪口呆,原來這個玉琮公主如此的劣跡斑斑,她忽然有些心驚膽寒,現在玉琮所有的炮火都瞄準了她,她這一副小身板不知道能不能躲得過她的明槍暗箭啊。
白惑發現她的臉都白了,自知方才所說定然是嚇到了她,便不再說下去,握住了她的手柔聲道:“別怕,有我在就不會讓她傷到你。”
迎著他的視線,南蕎便又安心了些。
馬車適時到了懷蒼穀,瓊衣與綰茵已在外頭掀開了門簾,一旁站著騎馬隨行的長祁、恪景、望海與段州。
白惑率先出了馬車,轉身小心翼翼將南蕎拉下來。
南蕎下了車,抬臉一看,隻見兩旁青山蓊蓊鬱鬱,林木蒼翠茂密,陣陣鳥鳴婉轉悠揚,一麵漢白玉質地的牌坊立在山穀門口,上書三個大字:懷蒼穀。
而穀外的空地上,已經停了許多大小不一,樣式多樣的馬車,粗粗一眼看去,約莫二三十輛,簡直堪比她前世的豪車展覽。
而此時,這一眾等候在門口的車夫,俱是望將過來,一個個皆是呆若木雞的表情。其中近處有人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