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大意了。”白惑將南蕎兩隻冰涼的手握在掌心,搓了搓。

“咦?”忽然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女聲,毫不客氣道,“難道本宮與你們生活的不是一個王城麼?本宮怎麼聽說,白少尊拒絕了本宮皇兄兩次賜婚,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郎情妾意?”

方才眾人的說話聲都是竊竊私語的,甚至傅名佟那幾句詆毀也是故作低語的,然而這個女子的聲音坦坦蕩蕩拔高了聲調,讓在場所有人都聽了個真切。一時間,眾人麵麵相覷,鴉雀無聲。

有人說了公道話,南蕎頓時對這個聲音的主人有了好感,循聲看去,見得一個紅裙的女子,雙腿盤坐在一叢白薔薇旁自酌自飲,她的一身紅裙與前幾日玉琮的嫵媚不同,是一身極為颯爽甚至帶些中性的風格。這個女子生著一張瘦長窄臉,五官利落大氣,眼神頗為淩厲,說不上特別美,但是她的眼裏仿佛有種天生的威儀,那種不輸須眉的巾幗之氣。

還不知道她是誰,但她出聲替他們解了圍,南蕎不由得朝她笑了笑。

那姑娘隻是不在意地勾了勾唇,別過臉去繼續喝自己的酒。

“這是天紇長公主。”白惑知道南蕎不識人,俯臉低聲介紹開了,“是先皇最年幼也是唯一的女兒。”

原來她是長公主?難怪周圍這些人被她這一句話堵上了嘴,各個再也不敢嚼舌根。

玉琮先前還假裝在同那群拓絡花靈嬉戲,這回也不能再視而不見了,拓絡花靈也受了驚四散逃竄消失了。玉琮盡管心裏十分不滿這個小姑,但也隻能忍著,裝作才發現,揚著笑臉走過來驚喜道:“原來是白惑哥哥來啦!啊,還有南蕎姐姐啊,人家一直在等你們呢!”

說話間,她滿麵笑靨地飛奔過來,一下把站在南蕎身邊的雲嵐嵐給擠開了,雲嵐嵐差點跌倒。隨後玉琮竟然一把挽起了南蕎的胳膊,笑得天真爛漫地喊了一句:“南姐姐,我一直在等你呢!”

這可把南蕎驚呆了!前幾日還怒目相視,恨不得把她剝皮拆骨了,怎麼今日這副樣子,她是吃錯藥了?還是轉行做了郎中,拿起葫蘆賣起藥,但是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南蕎下意識看了看白惑,白惑眯起眼來,一臉警覺。

然玉琮狀似渾不在意,隻是笑嘻嘻地向著眾人大聲介紹道:“諸位,本宮向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太息宮即將要舉薦的聖女南蕎小姐,到時候也將會是本宮的嫂子!所以,諸位看在本宮的麵子上,得好好照顧本宮的未來嫂子啊!”

其他人一時也俱是訝然,這倆分明是情敵啊,玉琮公主魔怔了吧。

然而已經追上來的千裏識應了一句:“那是自然的!南小姐以後也是本世子的嬸娘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這兩人一唱一和怎麼配合得這麼默契。南蕎聽著分外不舒服,口口聲聲嫂子嬸娘,她壓根沒想著選什麼王爺,這八字沒一撇的事情,被他們叫得板上釘釘了,這把白惑置於何地。況且太息宮的麵子,不比你們什麼嫂子嬸娘來的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