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嵐嵐一愣,果然與蘇香凡對視一眼,雲嵐嵐耷拉下臉來,端上幾許難色道:“南姐姐,果然瞞不了你。是這樣的,是譚朗約了香凡明天一道去賞花。”

“這不是好事嗎?”

“可是……哎呀,香凡你說!”雲嵐嵐衝蘇香凡一擠眼。

“就是……他還約我去看水榭詩會,說他今年也會參加,我、我……”蘇香凡忸忸怩怩的。

“還是我說!”雲嵐嵐急性子,又搶過話頭,“水榭詩會巳時開始,是這個覓春節的重頭戲。所以王城裏很多有頭有臉的才俊才女都會來。到時候,那個申詩意肯定也來!”

“申詩意?就是也喜歡譚朗,你們懷疑香凡落水是她推的那個?”

“對!”

“那……你們希望我一起去,是希望申詩意看在我的麵子上,別給香凡使絆子?”

雲嵐嵐和蘇香凡相視一眼,這回連雲嵐嵐都臉紅了,弱弱道:“南姐姐,你不會生氣吧?”

南蕎歎了口氣:“生氣倒不會。但是,這事我覺得你們應該同譚朗說比較好,畢竟,你倆是兩情相悅的,那他就應該擔起保護自己心愛的姑娘的責任來,怎麼能讓香凡你擔驚受怕呢。”

“這……”雲嵐嵐為難,“譚朗是競技生,不與看客坐在一處,顧不上香凡。香凡也就我這麼一個朋友,我這點腦筋,實在不夠用啊!南姐姐,我一看你就是那種心狠手辣……”

“嗯?”南蕎眼一睜。

蘇香凡也睜大眼看向雲嵐嵐。

“呸呸,看我這嘴!”雲嵐嵐扇了她自己的臉兩下,“我是說你心思細膩,連玉琮公主都占不了你便宜,申詩意那幾個人肯定不是你的對手是不是?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姓申的想對香凡做什麼,你也能幫她對不對?”

南蕎在心裏暗暗歎息,雲嵐嵐雖然沒什麼壞心思,但是這腦筋的確像她自己說的,實在不夠用,說話也顛三倒四的。

其實,她哪有什麼戰鬥力,不過是仗著太息宮的背景,太息尊者的影響力,還有白惑的縱容,才沒讓玉琮欺負上來而已。

她現在最致命的地方就是,身體太弱了,還是紅階,沒什麼靈力,動用不了任何法術。所以,她現在更想在家裏修煉!

不過,看在兩個小姑娘可憐兮兮,滿臉懇切的份上,她這個冤大頭好像不做就有點不近人情了。

“好吧,我陪你們去。”

南蕎一鬆口,雲嵐嵐開心地撲過來抱住了南蕎,又把蘇香凡也拉過來,三個人一起握著手,雲嵐嵐興高采烈道:“南姐姐,以後我們兩就跟著你混了!”

南蕎一臉黑線,她這是當了什麼大姐頭,收了兩個小弟嗎?

雲嵐嵐和蘇香凡得償所願,坐了一會兒後便離開了。

南蕎想了想,動筆寫了一封信,把濟橫喊過來,讓他立馬送去。

瓊衣走上來道:“主子,您明天真的要去月堤的覓春節嗎?”

“嗯。去看看也好,百花盛開,應該很漂亮。”

“但是……”瓊衣吞吞吐吐的。

“怎麼了?有話盡管說。”

“可能我說的您不愛聽,我覺得雲小姐和蘇小姐在利用您。”

南蕎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的確有點。說難聽點就是利用,說好聽些,就是朋友間互相幫助。或許將來有一天,我也要尋求她們的幫助呢。而且,她們嘴裏的申詩意是玉琮那一邊的人。辰月宴那天,我見有好幾人同玉琮關係很不錯,處處都在恭維她,其中有個叫鄭妍的,加上這個申詩意。所以,她們對我肯定也沒什麼好印象。反正都已經是敵人了,也無所謂多結一個梁子。”

她喝了口茶,眉心微皺:“況且,今日聽雲嵐嵐所說,蘇香凡的處境的確很不好,這兩丫頭傻乎乎的,要是明天再出個什麼事來,我也於心不忍,能幫一把是一把吧。順便,去考察一下那個譚朗是否良人。如果郎有情妾有意的,到時我去問問白惑,看看這事咱們能不能幫上忙。女子七十就能議親,香凡九十多了,若嫁了,跳出自家那個火坑也是件好事。”

“主子,你人真好。”瓊衣感慨,隨後咬咬嘴唇,終是道,“就是……玉琮公主可能也會來,而且那個水榭詩會,雲陽郡主每年都會參加的。”

南蕎明白了她的意思,笑了笑:“你是怕我遇到這兩人心煩嗎?的確會有點。但是,也不能總避著對不對?避著反而讓人家覺得我們好欺負啊。沒事兒,她們再無理取鬧,也得顧著太息宮的麵子不是?反正啊,我這人的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她站起來左右轉了轉脖子,嘻嘻笑道:“我要繼續納靈了,不能做太息宮色階最差的那一個啊。”

說罷,朝著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