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蕎和天紇探頭看去,隻見競技生席上來了一個人,她沿著席位與席位間的階梯走下去,沿途的競技生都會站起來與她拱手行禮,她都微笑著頷首致意。她走到離戲台最近的一處案幾旁坐下來。
項錦逸今日穿了一條藕荷色的留仙裙,外罩米白色絲質罩衫,十分清新柔美,看起來的確像人家說的“溫柔典雅端莊大方”。
但是,若別人看到她同她說話時那綿裏藏針、明褒實貶的姿態,還會給與她如此高的評價嗎?當然了,她應該不會在大眾麵前表現出那一麵吧。
哎,白惑的桃花段位都很高啊。她有時候想,為什麼她要麵對這麼多情敵的明槍暗箭,而白惑就不用操這個心,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而白惑也滿腹委屈:他無時無刻不在操心南蕎會不會對千裏眠動情,對於別人他還自信滿滿,但對手是千裏眠就……
後頭有兩個男子在竊竊私語:“都說這雲陽郡主花容月貌,與玉琮公主並稱‘牡丹幽蘭’,公主咱是沒見過,但是咱們前頭這藍裙子的小姐不比那雲陽郡主美多了嘛。”
另一人道:“你懂什麼,雲陽郡主以才聞名,並不是長得有多美。”
“我就問你前頭那小姐美不美?”
“美。”
雲嵐嵐忍不住噗呲一笑。
那兩人自覺丟了臉,住嘴不說話了。
天紇見南蕎看著下頭出神,忽然開口:“呃……你還在介意錦逸啊?”
南蕎一愣,不知她指哪方麵,隻得道:“還好啊,我們也沒什麼交集。”
天紇麵有愧色:“我承認那次是我腦子抽了,平白給你添堵。”
南蕎微微詫異,天紇這樣子真把她當朋友了,立馬寬慰道:“公、呃……”人太多,貌似也不能稱呼公主,想了想,隻得道,“姑姑不必如此,說實話,一開始我的確有些不暢快,但昨日你已經道過歉了,我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早就沒往心裏去了。”
“真的?”天紇有幾分懷疑。
“真的。”南蕎認真點了點頭。
天紇顯得鬆了口氣,道:“這幾次相處下來,我真覺得你很不錯,真誠不做作,也不算笨,我很喜歡同你做朋友,我想過了,無論你選誰,就算都不選了,你這個朋友我是真心實意想交的。”
沒想到天紇居然這麼表態,南蕎也是心裏一暖,笑道:“我也是,真心的。”
天紇颯爽一笑。
兩姑娘笑得率真,迷了雅間內眾男子的眼,除了一人。
恪景盯了會瓜子男,聽見前頭笑聲,見聖主與公主相視而笑,忽然一驚,想起天紇長公主至今未成親,許是磨鏡的傳言,不禁驚出一身冷汗,完了完了,男子他能防住,但是公主他怎麼防啊,隊長非揍他不可。
南蕎滿頭黑線:你的腦內小劇場還挺豐富的嘛。
南蕎與天紇正聊天,雅間門一響過後,麵前忽然站了個人:“南小姐,長公主。”
南蕎抬頭一看,驚訝:“薄副裁?”
正是薄緒。
薄緒帶著恭敬的笑意:“南小姐,長公主,我家公子怕兩位在這處魚龍混雜的包廂太過怠慢,所以著屬下來請二位一道去四樓公子的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