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參見母後。”玉琮上前來向皇後禮了一禮。

玉珥與蘭瓊收斂了不少,起身向著玉琮怯怯叫了“大姐”。

玉琮轉身朝著天紇和南蕎,更確切地說是向著天紇,欠身一禮:“玉琮拜見小姑姑。”

“啊,玉琮啊……”天紇尷尬地笑笑,“不用多禮。”

玉琮微微一笑,眼波一轉,落在南蕎身上,才想說些什麼,南蕎便站起來,欠了欠身:“公主有禮了。”算是行了禮。

在太息宮,有白惑替他撐腰,她也能硬氣些,但是她總歸是沒品沒級沒頭銜的,是個民女,見了公主,就算行跪禮也不為過。

玉琮得意地看了她一眼,大約是皇後在場,也不想撕破臉皮,皮笑肉不笑道:“多日不見,南姐姐別來無恙啊。”

南蕎回笑一個:“公主亦是。”

玉琮見挑不出刺頭,便翻了個弱弱的白眼,轉身向皇後去了。

南蕎大方坐下來,見天紇在衝她賊兮兮地笑,想必是等著吃瓜,便衝她微微一挑眉,端正坐好了。

那頭,玉琮走上前,在皇後身邊坐下道:“母後,您方才說什麼緣分啊?”

蘭瓊抿嘴笑道:“母後在說,南小姐同母後一樣是花妖一族,大姐你說是不是緣分?”

“是嗎?”玉琮故作驚訝,“我就說嘛,南姐姐不是普通人,否則又怎麼入得了太息尊者的眼,被他推薦為聖女呢。”

“蘭瓊倒是覺著,咱們宮裏那些難養的花木有福了。”蘭瓊天真爛漫。

玉珥不解:“三妹這話什麼意思?”

蘭瓊解釋:“二姐和母後定還不知曉,禦花園裏管理‘異珍園’的孟婆子三個月前死了,有些嬌弱的花木也枯萎了,惹得父皇大發雷霆。而內務府卻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管事,好不容易找了幾個花妖族的,卻是靈力低微,根本沒有能力養好那些個珍奇異株。我也是前幾天聽說的,大姐常常回來,應該比我更清楚,對吧,大姐?”

說著,蘭瓊向玉琮眨了眨眼。

玉琮愣了一下,接過話道:“啊對。不光是異珍園的那些花,連謙郎君倉舒那株銅鈴樹都枯死了,我昨天路過他那裏的時候,聽見他哭得可傷心了。”

蘭瓊麵帶憂傷道:“真的嗎?我聽說那株銅鈴樹是倉舒哥哥從家鄉帶來的,養了好多年,連父皇都不許碰呢。那他豈不是很傷心?”

“倉舒嗎?”皇後皺眉,“他昨天還來向我請安,怎麼不說起這事?我可以給他看一看。”

“母後您貴為皇後,他怎麼敢讓您紆尊降貴給他治療他的一棵樹啊。”玉琮麵帶不屑,隨後一轉臉,笑眯眯地看向南蕎,“不過南姐姐或許可以,南姐姐出自太息尊者門下,定然修為卓絕,比那些個沒用的花匠厲害得多,這點小事想必是舉手之勞吧?”

被點到名的南蕎一愣,她這會子正邊喝著茶邊聽她們聊著,她們方才說的這些個她其實不太懂,什麼孟婆子死了異珍園的花都枯萎了,聽起來有點玄乎。不過,這個什麼倉舒郎君,她是知道的。

白惑怕她對宮裏的勢力不清楚狀況,礙於時間緊迫,竟然準備了一份文稿,讓她在路上車裏看,還囑咐看完文稿,按一下文末的“銷”字,這稿子就會自動銷毀,不得不說,白惑考慮地十分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