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震驚的視線中,天空中巨大的眼眸裏忽然落下一道白光,直直落在南蕎身上,如同一顆炸裂的星辰,刺得所有人睜不開眼。饒是白惑也不得不抬手遮掩,躲避一時的白光刺激。
白光過後,風忽然停了,那逼人的威壓之感也消散了。
眾人總算能緩過氣來,發現遮天蔽日的白色濃雲,大祭司口中的天神之眼已經消散了。
白惑惶急地看向上方,隻見南蕎還在霓虹之中,但是那霓虹正慢慢淡去。
南蕎睜開眼來,氣息微弱地叫了一聲:“白惑……”
霓虹消散,南蕎落下來。
白惑飛撲上去,將她接了個正著。兩人落地,衣袂翩然。
白惑將她抱在懷裏,一顆懸著的心重又落回胸膛。
“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白惑憂心忡忡地看著南蕎,隻見她額上一亮,一枚銀白色的印記躍然而上,倒是細長柔美,像是女子專門貼的花鈿。
這印記微微一閃,又隱沒不見了。
“還好。”南蕎睜開眼,歎了一口氣,“我是不是平白招了不少嫉妒?”
“嗯?”白惑不解。
“哎……”南蕎又歎了口氣,“我都聽見了。什麼天神之眼,神授聖女。今天出的風頭,就是明天的絆腳石。我一點都不想當這主角。”
“主角?”
“對啊,唐僧西天取經還得經曆九九八十一難。主角注定一生坎坷,曆經重重磨難,到最後也不知是個HE還是BE。你說值得嗎?”南蕎心中忐忑,抬頭望天,憂思深重,“所謂天定,神授,總讓人有種命運被操控的無力感,仿佛一切都是天神手中的提線木偶,你難道不覺得心塞嗎。本該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啊。”
白惑看著她自說自話,麵上的擔憂深濃了幾分。
“呃……白少尊,聖女殿下,”一旁傳來大祭司顫巍巍的聲音,“聖女殿下若是無事,儀式還得繼續進行。”
南蕎端正好心態,意識到她還在白惑臂彎裏,趕緊讓白惑放她下來,看著這個驚愣不已的老頭,又看了看四周,全是因為驚詫不已而站著的眾人,其中包括了皇帝那邊。
好煩啊,既然這裏的“天神”給她出了道難題,那她還就不想演了。
南蕎心一橫,眼一閉,身體癱軟了下去。
白惑急忙攙住她,叫道:“南蕎!南蕎!”
南蕎飛快地睜眼眨了眨,又閉上了。
白惑一怔,秒懂,又將她抱了起來,轉臉對目瞪口呆的大祭司道:“大祭司,儀式恐怕舉行不了了。”
說罷,白惑飛身而起,抱著南蕎直接落在皇帝與太息尊者的席位前頭。
“師尊,如今南蕎這樣子……”白惑的臉上滿是憂慮。
太息尊者也早就站起來了,忙道:“沒事沒事,你趕緊先帶她歇著去!皇帝,你同意嗎?!”
皇帝還在震驚當中,都沒仔細看過這聖女長什麼樣呢,現下事出突然,太息尊者又這麼問他,隻好道:“是是,你們先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