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惑冷眼看他:“多吃菜,少說話。”

雖然他也討厭玉琮,但是畢竟是國宴,千裏彰又溺愛玉琮,青玖這嘴若是說出什麼下了玉琮麵子的話來,對鎏潮也不利。

青玖隻得氣呼呼地吧唧吧唧嚼起魚丸子來。

南蕎勝利一笑,白惑的筷子也伸到她嘴邊,也是這個魚丸,白惑已經換了一副溫柔麵孔:“來,這是神湮海的鯛魚,味道不錯的,你肚子餓趕緊嚐嚐。別跟青玖一般見識。”

南蕎滿心歡喜地張嘴吃了,那頭傳來青玖忿忿一句:“你個重色輕友的混球!”

南蕎拿起自己的筷子,也給白惑戳了一個,喂他嘴裏。

上首傳來“砰”地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對整座嘈雜的殿宇來說不足以讓全部人聽見,但是他們周圍這圈都聽見了。

南蕎卻隻當沒聽見。

玉琮那邊把酒杯扣在桌上,氣得直喘大氣。

皇後朝她一瞪眼:“玉琮,別忘了你的公主儀態。”

玉琮想反駁,但是皇帝一個勁使眼色,她隻好咽進肚裏。

天紇看得無奈搖頭,她在親王公主席位的第三個,旁邊是她老實木訥的二十五哥靜安親王,胡子白花花的,看樣子都快是她爺爺了。

她這輩人裏,皇帝排行第十,她是老幺三十。如今還在世的親王,隻有十八永安王爺,二十一福安王爺,二十五靜安王爺,二十九寧安王爺四人。其餘的不是壽終正寢,就是在兩百多年前爭奪王位之時薨逝了。

千裏彰也是踩著兄弟的屍骨上位。那又如何,皇家向來如此。能活下來的皇子,都是早早退出,或是支持千裏彰的。

永安王與福安王年事已高不便出行,這趟沒來,隻來了靜安王與寧安王。但是也都與她差百來歲,沒有什麼話題。她是先皇老來子,母親是先皇的繼後,先皇後駕崩之後,先帝另立了繼後,隻生了她一個。

她幹脆起身來,轉到千裏眠那處去,一屁股擠在他的條凳上了。

“你來幹什麼?”千裏眠直皺眉。

天紇衝著對麵一挑眉:“你這樣不行啊,趕緊的,坐到南蕎邊上去。”

說著推了他一把。

千裏眠身體晃了晃:“別瞎鬧!”

旁邊的老八也湊過來揶揄:“七哥,我覺得小姑姑說得對啊,雖然懿陽郡主選了你,但是你的處境很不利啊。俗話說日久才能生情,他兩整天住在一起,肯定比你感情好。”

千裏眠眼一橫:“老八,我聽說你城東的米油鋪子最近不景氣,你是不是說服王莫老板幫忙合作了?”

老八一愣,麵有窘色:“果然瞞不過七哥的眼。”

千裏眠一哼:“既然你都有閑情逸致管別人的閑事,肯定也不需要王莫幫忙了,我剛好認識他,明天讓他忙自己的事去,不用替你收拾爛攤子了。”

“哎呀,七哥七哥!”老八急忙道,“別別別,我多嘴,該打。”說著還輕輕在自己臉上拍了一下,縮回自己的席位,老七認真起來,可是說到做到。

老九嘿嘿一笑:“讓你調侃老七,吃癟了吧?除了父皇,沒人能占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