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掌櫃頭也不敢抬,規規矩矩地垂著眼道:“王妃,小的不敢當!”
“想吃什麼?”千裏眠問。
南蕎搖搖頭:“你看著點吧,我不挑食。再說了,我也不知道這裏都有什麼。”
“行。”千裏眠轉頭去同房掌櫃道,“伯牙絕弦,高山流水,踏雪尋梅,春澗一捧……”
南蕎黑人問號臉,這是點菜?這都是些什麼呀?不應該是什麼北\/京烤鴨、宮保雞丁、鬆鼠鱖魚嗎。現在的都是些什麼呀,是魚是肉都聽不出來。
這咬文嚼字起來,有點令人雲裏霧裏。
她也懶得多猜,上來就知道了。她站起來,向窗邊走去,往窗口望出去,是浮修湖,一覽無遺。
陽光甚好,波光粼粼,湖光山色盡收眼底。
湖上有不少的遊船,這樣的好天氣裏,的確是才子佳人相約遊湖的好時機。雖然隔得遠,她就看到了好幾艘都是年輕人。
有一艘船正朝著近月樓慢慢駛過來,近月樓有一側是個碼頭,就是他們上回登船開到天圓地方那湖底密室的碼頭。
等船靠近了些,船艙裏傳來一個聲音:“錦逸郡主,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好好出口惡氣!”
嗯?錦逸?難道項錦逸在船上?而且這聲音聽起來有點熟。對了,是那條飛魚!
“魚公子,你小點聲!快靠岸了!”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倒不是錦逸的。隨後,船艙咯噔一下,打開了。
“看什麼?”千裏眠從身後湊過來,南蕎一個轉身把他推到窗邊的牆上,捂住了他的嘴,而她自己仍是看向窗口的方向,注意著外頭的說話聲。
站在餐桌旁的瓊衣和泉升對視了一眼,默默轉過了身去。
果然,外頭響起項錦逸嬌滴滴的聲音:“飛遠,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我們這樣做,會不會不好啊。畢竟,她的身份可不好惹。”
頭號粉絲魚飛遠自然是超級舔狗:“怎麼會呢?錦逸,你就是太善良啦。咱們這叫做以牙還牙,她在詩會上這麼盛氣淩人地埋汰你,就算你不說,我也得教訓教訓她!”
“那……你萬事小心。”
隨後,聲音漸漸淡去,南蕎探過頭虛了一眼發現船已經經過了他們窗口,駛向碼頭去了。
她鬆了口氣,回神才發現,她還壓在千裏眠身上捂著他的嘴。她抬頭,對上千裏眠那雙鳳眼,不得不說,他的眼睛長得真好看啊,眼尾上挑,瞳孔有一點點微紅。可能是年紀與閱曆,讓他的眼眸裏有種令人看不透的深藏。
哎呀,距離呢?
南蕎趕緊放開,訕訕笑道:“事出突然,你別介意啊。”
“嗯。”千裏眠抿了抿唇,眼底閃過一抹怪異之色,沒說什麼。
南蕎又望了望窗口,直言不諱道:“你也聽見了吧,我怎麼覺得他們說的是我呢。那個魚飛遠什麼身份?”
項錦逸這小綠茶屬性妥妥的,還有白蓮花的傾向,以退為進呢。
這魚飛遠真是條忠犬,哦不,忠蛇。她在幻境裏看到過魚飛遠的妖身,是條大蛇。聽他名字,還以為是魚,結果是條蛇。難怪如此陰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