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出,在場的大臣們都驚呆了,皇帝看來是氣瘋了。

連皇後都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她雖然也操心自己的女兒,但是,身為花木妖,略懂醫術的她,對這個龐國醫的診斷還是持懷疑態度。因為她就沒有聽說過隻能轉移到紫階不能轉移到別的色階男子身上的傷。

但是,國醫院裏最有權威的四大國醫都如此診斷,她就算懷疑是皇帝做的手腳,但是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再如何嫌棄,也是手心裏的肉。想起小時候她還沒被寵壞時肉嘟嘟的樣子,她這心裏還是針紮一樣疼。

一邊是自己的女兒,一邊是自己看中的準兒媳,她左右為難。

白惑忽然抬起頭來,直視著皇帝,隨後也不跪了,“嘩啦”一下站起身來。

這舉動唬得皇帝一愣,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你、你想幹什麼?!”

白惑是名副其實的紫階,大陸上的紫階寥寥無幾,其餘的不是隱居遁世就是沉迷修煉,王城裏根本沒有第二個紫階能與白惑抗衡。他要是真不要命地打,這一城的金羽軍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對手。

白惑背脊筆直,渾身鋒芒畢露像一把出鞘的利劍,眼裏一片寒涼:“太息宮素來以德立世,從來不需要別人的畏懼,也從來沒想過令陛下懼怕。白惑還自稱一聲微臣,自以為給足了陛下麵子。公主之事,事實究竟如何,你我心知肚明。龐國醫與諸位國醫捫心自問,對得起醫者冠白時誓言麼?!”

俯身貼地的幾名國醫簌簌一驚,但是沒有一個人敢抬起頭來。

“陛下,白惑自認為自來到方覺,肝腦塗地說不上,也算盡心盡責,卻不曾想遭到如此壓迫!若是陛下依舊一意孤行,牽連無辜之人性命,那白惑也斷然不會坐視不理,就算拚了這條命也要護我太息宮眾人周全!”

皇帝氣歪了臉:“你這是要造反了?!”

白惑還想說什麼,塗太師搶先一步,衝到他麵前,趕忙攔住他,又向皇帝說道:“陛下陛下,請息怒!請您息怒啊!先讓老臣勸勸白少尊。”

皇帝重重哼了一聲,重又坐在聖椅之上:“好,朕就給塗太師這個麵子!”

塗太師轉過身來,拉了白惑到一旁,語重心長道:“賢侄啊,你怎麼能這麼跟陛下硬杠呢,陛下若真動了怒,太息宮勢單力薄,定然吃虧啊。”

“多謝太師關心。”白惑又冷哼一聲,“未必。”

塗太師僵了僵,再次好言勸道:“你就先態度軟一點,別那麼一口氣拒絕啊,這樣陛下很生氣啊。”

白惑直白道:“我也很生氣。”

塗太師噎住,白惑的確很狂啊,雖然他有狂的資本,但過剛易折,無涯老頭的愛徒,他還得保一保的,隻要又道:“你想想啊,你這樣,陛下和公主最恨的是誰?”

白惑一愣。

塗太師壓低聲音道:“對了,懿陽郡主啊。陛下肯定會遷怒於她。她若貿然來皇宮替你求情,肯定會受到刁難。你現在得讓她待在太息宮裏別出來。”

白惑沉默了一下,點點頭:“多謝太師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