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更信服賀監正的說法,南監副真是神授聖女啊。
南蕎看見自己的前襟和手臂上叮滿了蝴蝶,少一些還能說美感和驚喜,但是一多,就完全就是恐慌和驚嚇了。
她看不見頭上的蝴蝶,但是她覺得頭上頓時重了許多,還窸窸窣窣地發癢,她實在忍不了了,如同一隻剛出水的小貓咪,使勁甩動著身體,想把蝴蝶給甩下來,但是收效甚微。
於是,她狠狠心,原地快速轉了一個大圈,唰啦啦一下,滿身的蝴蝶如同紛飛的蒲公英,紛紛揚揚飛走了。
南蕎總算大大鬆了一口氣。
白惑在一旁笑得歡暢,被南蕎擰住腰抱怨:“你還笑,我都快被叮成一棵樹了,你居然袖手旁觀!”
白惑替她趕走一隻頭發上還戀戀不舍的小蝴蝶道:“流銀蝶又不咬人,它們這是喜歡你呢。真不愧是我家蕎蕎。莫非這就是你總說的女主光環?”
南蕎衝他皺了皺鼻子:“也虧得是蝴蝶,要是蜜蜂馬蜂什麼的,這樣的光環,我謝謝您嘞。”
白惑收起笑:“看來大後天你來選蝴蝶是不成問題的,我們還是先出去再說。”
幾人掀開重重紗幔,走出流銀花圃。
然還沒走幾步路,一個小宮女從一旁低頭快步走上來,不偏不倚撞在了南蕎身上。小宮女手裏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上還放著一個大罐子。
這一撞,罐子傾倒了,灑了不少液體出來,有些恰恰灑到了南蕎裙子上。
小宮女頓時嚇得臉色煞白,立馬跪下手忙腳亂地磕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郡主饒命!郡主饒命!”
領路的管事隨手操起一把笤帚狠狠抽了小宮女兩下,罵道:“小賤蹄子,你不要命了!衝撞了懿陽郡主和白少尊,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南蕎看向裙擺,染上了一些淡黃色的水漬,加上打翻的罐子,散發出一股奇怪的香味,她皺起眉來,還是有點糟心的,這條淡黃色的裙子她還挺喜歡。再好的脾氣,被潑了這一身,也耐不住的吧,否則可真是聖母瑪利亞了。
白惑不悅道:“這是什麼東西?”
管事賠笑:“回少尊,這是給銀霜花準備的花肥。”
南蕎眉梢抖了抖:“花肥?”
豈不是人體排泄物?
那管事看出了南蕎的隱怒,滿頭是汗地急忙解釋:“這花肥是珍木園用草木果皮特製的,並非那汙穢之物,郡主大可寬心!這死丫頭,奴才會好好教訓她的!阿音阿樂,過來掌嘴二十,扣她半年月錢!”
兩邊一直跟隨著的兩個魁梧男丁,其中一人一把揪住了瑟瑟發抖的小宮女,另一人掄起胳膊就開扇。
南蕎卻是冷眼旁觀。白惑也不說話。
倒是孟菡閉著眼不忍看。
扇了十來下之後,她南蕎出聲阻止:“行了,夠了。”
那兩個宮人停了手。
小宮女瘦削的臉已經紅了一片,嘴角也破了,血流了下來。
她顯然被扇得暈暈乎乎的,但依舊重重磕頭謝恩:“謝郡主!謝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