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蕎也憋屈著呢。玉琮仗著是公主,在王城沒人能把她怎麼樣,就算她都想謀害太息宮的聖女了,卻因為太息尊者顧憐皇家承受血契反噬之痛而懲罰得不痛不癢的。
後來回過頭來想想,那不是身在其位必擔其責嗎?他們皇家享受著整個國家子民的朝貢,不管是物質上還是精神上都是,每年承受一次疼痛還不會致命,似乎是很劃算的事情。女孩子還每個月來大姨媽疼得滿地打滾的也大有人在,他們這反噬有這麼矯情嗎?難道連殺人都可以被原諒?
“好!”南蕎也是一捋袖子,打算和青玖一道去算賬。
“等等。”白惑把茶杯放下。
“白惑!”南蕎以為白惑也要像太息尊者那樣勸阻她,拿什麼顧全大局來PUA她,不禁端上幾分生氣。
白惑站起來,拍了拍她的頭:“你們就這麼出去同他們打?玉琮的侍衛隊裏,至少有青階四五個,其餘全是綠階。青玖你確定你現在打得過他們?”
青玖臉都綠了,冷哼一聲:“那你可以去啊!你一個頂十個,誰打得過你!”
“我要是去的話,今晚咱們不用爭房間了,直接露宿街頭得了。”白惑見他倆茫然,補充解釋,“我同幾個青綠階打起來,這客棧還不夠我們拆的呢,我們晚上住哪裏去。”
“那我們還得忍氣吞聲,被她欺負?”南蕎這氣顯然已經咽不下了,在別人麵前她可以裝得雲淡風輕,但是在他倆麵前,她還裝什麼賢良大度,她都快氣炸了好嗎?
白惑忽然一把把南蕎摟過來,緊緊箍在臂彎之中,微笑道:“怎麼會,我那日去皇宮,是真的想殺了他們。但是現在回過頭來想想,一劍過去太便宜她了吧。殺人先誅心。”
南蕎看著白惑,忽然有種雞皮疙瘩立起來的冷颼颼,小白同誌怎麼好像變腹黑了?原本戰力就逆天,他要是像千裏眠那樣玩起心計來……看來自己以後還是不要忤逆他了。
此時客棧掌櫃站在樓梯口不敢過來。大堂裏是一尊他得罪不起的大佛,而目前八樓的客人,他雖然不知道底細,但是能讓先前住在這裏的幾名權貴大官自動讓出房間來,肯定不是泛泛之輩啊。
他如今是前有虎豹後有豺狼,今天看來能不能保命都是個問題。實在不行,隻能去稟告大東家了。但是大東家遠在王城,遠水也救不了救火啊!
眼看遠處的房門打開了,那幾位神仙似的主子一道出門來,掌櫃戰戰兢兢迎上去:“各位貴客,貴客,無意打擾,小老兒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實在是樓下那位太過尊貴,小老兒得罪不起啊!”
南蕎笑了笑:“掌櫃,你別怕,我們不怪你,你帶我們過去,我們自己同他們說就是了。”
這姑娘進來時戴著麵紗,現在已經沒戴了,掌櫃的隻看了一眼,渾身像被雷擊中那般,但是他到底是八麵玲瓏的生意人,隻驚呆了一瞬,立馬端正臉色道:“那還請貴客隨小老兒這邊請!”
主樓大堂已經被清場。玉琮威靈顯赫地端坐在主位之上,兩旁各站著侍從六人,帶刀侍衛八人,加上雜役隨從十幾人,浩浩蕩蕩把大堂都快塞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