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蕎蕎,你在想什麼呢?蕎蕎?”白惑顛了顛臂彎裏臉上表情古怪的小人兒,那種既害怕又躍躍欲試的神色,好像在密謀什麼。

“啊?”南蕎回過神來,看向一臉茫然的白惑,“哦,沒啥,就想這懸崖要是掉下去,估計比五馬分屍還慘。”

反轉是不可能會有的,白惑和青玖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她。隻是看到懸崖,她就想起那經典的“殺妻騙保”案,忍不住就要想入非非。懸崖啊,山頂啊,可真是居家旅行、毀屍滅跡的好地方啊。

白惑和青玖黑化了,會怎麼樣啊,想想有點刺激。好吧,她承認她的腦內小劇場有點跑偏了。

“放我下來,讓我看看。”她掙紮著要下來。

白惑反倒抱得更緊了些:“你站都站不住,掉下去怎麼辦。”

南蕎嗔他一眼:“我站不住是托誰的福?”

白惑得意地一挑眉梢,看向青玖:“你抱著蕎蕎。”

青玖欣然上前接住。

南蕎勾著青玖的脖子,也不知道白惑要幹啥。

然隻見白惑走遠了兩步,雙手一展,一片白霧瞬間湧起,白霧之中,一條巨大的白蛟拔地而起,雪白的鱗片在日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南蕎心髒砰砰直跳,她見過白惑的妖身兩次,第一次被嚇得六神無主,第二次沉花湖救她,她隻顧救蘇香凡,也沒來得及看他。現在,如今近的距離,才發現他真的好大啊,那種沉重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他俯下身來,碩大的身體直徑就有半人高,頭頂最中央有一隻獨角,隻有兩隻爪子。他把頭垂下過來,張嘴說道:“蕎蕎上來。”

青玖將南蕎抱上了白惑的脖子。

南蕎分腿坐著,他的鱗片冰冰涼涼,正好熨帖得某幾處依舊火辣辣的部位沁涼舒適。她索性將整個身體貼在他脖子上,伸手摸上他頭上的角道:“不是要去好玩的地方嗎?去哪兒啊?”

白惑微微扭了扭頭:“就是去好玩的地方,那個地方馬車到不了,我馱你過去。”

青玖剛想跳上去,白惑身體一甩,他靠了個空,白惑的尾巴又衝他掃了過去,一下把他逼退老遠。

青玖氣急大叫:“要死啊,給我騎一下怎麼了?!”

白惑呼嘯著猛地衝上天際,隻留下一句:“自己滾過來!”

南蕎緊張地抱著白惑的脖子,生怕滑下去。但是她多慮了,因為有一股力量將她緊緊黏在白惑的身體上,就算她放開雙手,也不會往下滑。於是,她大膽舒展臂膀,高舉雙手,享受清風拂麵撩動發絲的愜意。

天空湛藍,浮雲嫋嫋,海麵泛動著粼粼波光,似一塊絕美的藍寶石。

白惑在雲裏穿梭,南蕎伸手撩動身邊的雲霧,空氣濕漉漉,清新涼爽。

“喂——”南蕎向著天空放聲大喊,“你在嗎——你在那裏嗎——”

那遼遠的天空沒有盡頭,也沒有回音。

白惑往下俯衝而下,失重的暈眩,又帶著令人渾身悸動的暢快。

“啊——”南蕎大笑著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