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有照將軍歎了口氣:“四公主當初也是帝師打小教出來的,據說是因為後期兩人政見不合而分道揚鑣,但是說到底,她和四公主還是有情分在裏頭的,容易被感情左右。不過穆王君很冷靜,帝師說要借和談之名,探探虛實,若四公主果真被軟禁,就得救她出來。”
“當時,下官和白境主一道送穆王君同帝師去的逐崖島,我們並沒登島,而是在離島大約一海裏處等待。但是……”譚將軍神色沉重,其餘幾位將軍俱是無可奈何。
南蕎問:“但是什麼?”
“帝師同穆王君上島不久後,逐崖島西北方向的天空彙聚起了大片的濃雲,呈漩渦狀,閃電雷鳴十分駭人。白境主感應到那處有強大的力量在湧動,擔心穆王君與帝師出事,於是率先禦風而去,下官不才,速度慢了些,等帶著一列風駿趕到之時,見逐崖島西北角那一塊海麵之上有一個巨大的漩渦,而天空之中的濃雲漩渦與之連接,形成了一個水龍卷!”
“那水龍卷簡直要毀天滅地,周圍的山石船隻全部都被卷了進去,我們剛到的時候根本沒有防備,整支隊伍都要被卷入內。但是我見到不少人正從水龍卷裏飛出來,後來才知,那些是這一帶的漁民,被雲遼這個賊子的人捉了困在海麵之上,為的就是讓穆王君,還有後來的白境主去救,從而令他們陷入險境。”
“是白境主從水龍卷中化為妖身將這些人掃了大部分出來,他又結下巨大的結界,將水龍卷罩在其中,好留給我們逃生的時間。那是連山石都能震成粉末的水龍卷,也不知白境主如何承受住這樣的痛楚。”
“譚將軍……”有名副將小聲嚅囁了一句,向譚有照示意了一下南蕎的臉色。
譚有照才發現,南蕎咬著嘴唇,兩手緊緊揪著裙麵,眼裏一片苦痛,像是要哭出來。
千裏眠覆住南蕎的手寬慰:“白蛟之鱗,堅如玄鐵,比山石硬多了,白惑沒事的。”
南蕎苦著臉點點頭。
譚將軍臉色訕訕的,決定不能再在清熙郡主傷口上撒鹽了。
千裏眠問道:“後來這個水龍卷去哪裏了?”
“它沒持續多久,直接卷入了海裏之後,很快就恢複了平靜,風平浪靜,天也放晴了,跟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可是白惑是蛟,”南蕎無法相信,“他在海底長大,他說大海就是他的家,他絕不可能在海裏出事。”
譚有照將軍一拍大腿:“我們也這麼認為,但是這人他就是沒影了啊,穆王君和帝師也不見了,被救出來的漁民說,的確有兩個穆王君和帝師相貌的人帶著一隊人駕著小船到那片海麵去,像是要見什麼人,但是現在他們統統不見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咳咳……”譚將軍的副將又在咳嗽了。
譚將軍拍了自己的嘴一巴掌:“看我這張嘴,穆王君和白境主怎麼可能會有事,不過這麼多天了,他們到底去哪了呢?那和談就是個借口,雲遼的人把我們打了出來,全島戒嚴,下官沒辦法,這才撤退至此,向朝廷稟明情況請求增援。然後九殿下來了,九殿下是最快的風靈,來無影去無蹤,這幾天他潛入那塊海域找過了,但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