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以後,南蕎膽子大了很多,管他們是否真當著了她的道,還是將計就計,她也沒那麼忐忑了。

比如現在半下午,她就窩在小榻上,手裏端著一碗燕窩,嚐了一小口,覺得太硬了,跟太息宮的玉燕窩沒法比,和鎏潮皇宮的雪冰燕窩更沒法比。

想想也是,逐牙島本就偏僻,物資匱乏,雖不是如荒漠戈壁那般的貧瘠,但昔日一個錦衣玉食的公主被發配到此地,也是天上人間的落差。這還是姑姑看在四公主雖然虛情假意但實在幫過她的份上。

所以雲遼要反。

南蕎把碗放下,懶懶瞥了一眼下座那個看得滿目癡狂的男人——大巫師。

看來這個魅惑術效果驚人,如果他這眼神是裝的話,未免演技太好了些。

南蕎皺了皺眉:“大巫師,你到底有什麼事兒?”

大巫師一驚,回過神來:“昨晚,是郡主說屬下可以來找您。”

他視線慢慢轉過去,移向南蕎的腿和腳,咽了咽口水。

南蕎看不下去,嫌棄得不行,用裙子把腳蓋蓋好,說道:“那是因為昨晚我和王爺要就寢了,大巫師突然就那麼進來,還抱著我的腿不撒手,好像有什麼急事,這才讓你改日來找,幸虧王爺睡了,否則他非揍你不可。大巫師,到底什麼事兒啊?”

大巫師腦袋嗡嗡的,眼前隻有那開開合合如馥鬱花兒的唇。

他昨晚渾渾噩噩從薰芳院出來,冷風一吹,頭腦清醒了一些,卻想不起他為何要進薰芳院,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薰芳院,清熙郡主……隻是他一想起清熙郡主,那心髒就撲通撲通直跳,有種恨不得立馬見她的衝動,想抱她,想親她,想……

不對啊!他不喜歡活人!這個女人太邪門了!

他奔回他的屋子,以前的院子被燒了,王爺新分了個院子給他。屋裏有兩個王爺用完了解決掉的女人,他早處理好了。別的男子不能一連禦兩女,他可以啊,還不會結縛令!

可是現在,他一摸上去,渾身發抖,完全下不去手!他腦子裏全是清熙郡主絕美的臉,她婀娜的身段,她撩人的聲音,她白如雪玉的腳趾……

渾身的火氣,他隻能自力更生解決了幾回,也見不得那兩個幸寵,讓隨從給搬走了。

後來聽王爺那邊好像也出事了,王爺大上午的從清熙郡主房裏出來,卻又命人去後院拉了兩個供他褻玩的女婢,但是出人意料的,折騰一通後卻沒殺,隻是關了起來。

他出於好奇,去牢裏見了那兩女婢,用蠱惑術讓她們說出了緣由,沒想到居然是……王爺不舉了!

王爺還沒殺那兩個女子,恐怕是因為想留著改天再試一試。那就說明,他也沒有同清熙郡主結縛令!

他思考了半天,還是決定鋌而走險去薰芳院看看,看看那個女人在耍什麼把戲!結果一走進來,看見她,就把來這兒的目的忘得一幹二淨。他中邪了!

“大巫師?!”南蕎又叫了一聲,暗歎,這是魅惑術靈力下得太猛了?

“啊?啊!屬下是想……”大巫師眼神閃爍,忽然下決心道,“是想來告訴郡主,這幾日待在府裏千萬別亂跑啊,外頭很危險!”

南蕎眉梢一動:“我還能有什麼危險?這邊是王爺的人,不會動我,那邊是青玖的人,更不會動我。你說我有什麼危險?”

大巫師抿著嘴唇,好像很糾結。

南蕎看他這樣子,心想估計就是那事了,不行,她得豁出去趁熱打鐵!她向侍女使了個眼色,兩個侍女很識相地出門去,把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