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辟新天地總歸是不易的,說不定還會因領地而爭鬥不止。但是,無論如何選擇,這都是曆史和文明發展的必經之路。曆經疼痛,才能拔節,才能發展和進步。
他們以後要如何融入這個新世界,南蕎並不想操這個心。就如同紅暗的先祖,在那樣艱難的環境之下都能適應開辟出新天地,若是他們的子孫,在更優異的環境裏還找不到出路的話,便是他們自己的問題。適者生存,是大自然永恒的定律。
臨近傍晚的時候,南蕎帶領眾人在希啟湖,沒錯,就是他們的傳送湖,意為希望開啟的地方,眾人圍著希啟湖,進行了一次聲勢浩大的祭拜,祭拜為了大地百姓犧牲的大祭司暮漓。
孩子們親手製作的荷花燈放入水中,使整個湖變成了一片燈海。
南蕎獨自站在湖中央的小船上,她抬手結印,手中凝起一朵冰荷花,中央有一團小小的火在躍動,她使了個結界,放入水中,冰花燈幽幽沉了下去,一點火光消失在幽暗的水裏。
南蕎伸手撫了撫水,柔聲說道:“暮漓,你放心,我不會忘記你,你等著我拉你出來。”
站在岸邊的眾人感慨萬千。
曾經為求南蕎一眼鬥破頭的其他三大祭司,這回沒了聲音。
金斯圖無奈自嘲:“看來最終還是暮漓小子贏了啊。”
重西哼了一聲:“你還想和他比呢,我一直覺得這小子有股狠勁在裏頭的。”
浮央歎息:“暮漓,你放心,主神已經將醫書傳給我了,我會實現咱們的心願,守護紅暗,哦不,是綠光大地的子民。”
綠光,大地的新名字。死海聽起來實在不吉利,所以眾人在一眾或高山流水或陽春白雪的名字裏頭,投票選出了這個最直白的名字,綠光。
南蕎咳嗽一聲,綠光啊,她作為神女是沒什麼意見,但是作為南蕎的認知,對綠光這個詞還是有種尷尬的意味。罷了,這裏連綠帽子都不存在,綠光算什麼。
他們沒留幾日,縱然眾城主依舊想挽留,但是南蕎也不心軟,白惑更是歸家心切。八年了啊,他離開沉靈八年了。
眾人在海灘邊送行,一通冠冕堂皇的離別之詞之後,南蕎握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阿達麗的手,拍了拍道:“傻丫頭,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等我處理好了大事,不出兩年,我自然還會再來的。”
“那你要是兩年都不來呢?”阿達麗眼睛都腫了。
南蕎苦笑:“兩年我來不了,那我們大家都要完蛋。”
作為她的小迷妹,而且這幾個月的相處,南蕎也發現這丫頭是個管得住嘴的,所以這大事也早告訴她了。
阿達麗忙道:“我相信你。”
“有什麼問題就找銀鶴族長商量啊。”南蕎向阿達麗挑了挑下巴,又衝銀鶴使了個眼色。
銀鶴會意,點了點頭。
就像她對容澹說的,人心總是會偏的,新世界免不了地盤之爭,赤銀部半數是女子,實力比較弱,在爭鬥恐怕會處於弱勢。南蕎向銀鶴透露過:“放寬眼見,不必貪一時安逸,這片大地是紅暗的數百倍,一路往南,或許會有更好的選擇。”
而羅迦部作為第一個善待白惑與穆王君等人的部族,南蕎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他們,這個秘密也告訴了阿達麗。
再多的,她也無暇顧忌了。
最終,一艘大船駛向死海,踏上了返回沉靈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