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狂妄的作態,使得一邊站著的銘一不由皺眉。他受長公主所托,要照顧好小姐,眼下見蘇淮安身邊有這樣的人,銘一不由生出幾分擔心。
然而蘇淮安卻對季雲深的回答顯露出極大的讚賞。
她相信那個所謂的狀元不如季雲深,既然不如又何必假惺惺故作謙虛。坦率又敢暴露欲望的人才最為可貴。
“那便讓他們看看。”
蘇淮安斜睨了眼泰然自若的季雲深,伸手推開了這雅間的窗戶。
“便是如此嗎?”
也隻有自家小姐敢這麼玩了。
蘇子領悟了蘇淮安的意思,當即走到窗口,嗤笑道。
此話一出,嘈雜的酒樓忽地靜了下來。當眾侮辱皇上欽點的狀元郎,這是哪個好人家想出來的新的砍頭方式?
“姑娘,慎言。”
那狀元郎臉上的和煦笑容褪的一幹二淨,眉眼帶上了幾分冷厲。
蘇子像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大逆不道,看了眼兀自整理衣裳的季雲深,繼續嘲諷道:
“還沒我家廚子寫的好。”
蘇子的話音一落,下麵的一眾書生再也忍不了,紛紛開口替沈清珩打抱不平。
“姑娘口氣實在不小,若天下真有這般的廚子,當真屈才了。不知可否讓我們見上一見。”
“自然。”
蘇子側身離開眾人的視線,季雲深便深吸一口氣來到了窗邊。
他的出現再次讓眾人失了聲。
不知是誰喊了聲季兄弟。
場下再次沸騰起來,唯獨男裝打扮的蘇淮寧失了神,季,季雲深,蘇子......他們果然還是走到了一起嗎?
“若是季兄弟......”
底下有人喃喃,卻被一些人厲聲打斷。
“什麼季兄弟,不過是個隻會作弊的小人罷了。”
這話一出,不少人開始附和。
“季兄弟,這次又是從哪抄來的詩詞?”
季雲深聽著底下的嘲諷聲,麵不改色。他年歲不大,然而在生死關頭走過一遭後,卻是看開了不少。
“那諸位不如先聽一聽,然後想想看有誰能寫出來。”
季雲深不急不徐地開了口,一詩作罷。下麵鴉雀無聲。
“不過如此!”
一道清麗嗓音響起,蘇淮安的笑意僵在臉上。
走到窗邊,側身看向樓下的蘇淮寧。
隻見對方一身男裝,施施然走到沈清珩身邊。
簡直荒唐!
蘇淮安的臉直接冷了下來,周朝雖民風開放,卻也注意男女之防,她這孤魂怎能如此輕浮!
隻見蘇淮寧一番耳語過後,沈清珩看向對方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欣賞。
“蘇兄弟,此等佳作,我不敢冒領。”
沈清珩推辭幾句,直接站在蘇淮寧的身後。
蘇淮寧紅著臉看了眼沈清珩,清清嗓子開了口:“季兄,我這有一詩。”
“請。”
季雲深看著樓下的蘇淮寧,眸光微微一動。
“勝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等閑識得東風麵,萬紫千紅總是春。”
一作罷,現場嘩然,蘇淮安握著杯子的手一緊,這詩,和季雲深那首,竟旗鼓相當。
這異世孤魂的才情.....
現場唯一麵色不改的便是季雲深。
“公子好才情,隻是不知這泗水濱是何處,況且咱們今日要做的是五言律詩,公子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