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李希烈聽劉炳坤說完,心裏已猜出個大概。
嘴上卻仍然道貌岸然的問道:“我不明白劉將軍的意思,怎麼把他引薦給我,就解決了您的後顧之憂?”
劉炳坤倒不像在鄭恒麵前那樣顯得老謀深算,在李希烈這兒簡直做到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當即就將自己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其實小將那會兒也問了,但是鄭小郎君非常警惕,並沒有解釋。
小將認為,所謂解了我的後顧之憂,隻怕是……”
劉炳坤沒有把話說明白,而是手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然後繼續說道:“隻是不知道這是那鄭小郎君的意思,還是他背後鄭家的意思。
若隻是那鄭小郎君的意思,咱們還需從長計議,若是鄭家的意思,他們若能扶持大人早日坐上那個位子。”
他說的時候,眼睛瞥了一下節度使府的方向。
然後對著李希烈一抱拳。
“若鄭家真能幫助大人坐上那個位置,小將願效犬馬之勞。”
李希烈心裏已經有所動搖,嘴上仍然推卸著,“劉將軍,這些話還是不要說了。
那是我阿耶,我絕對不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劉炳坤痛心疾首的繼續勸著,“這麼多年,節度使哪有把您當成親兒子看待。他對那張氏父子遠比對您好的多。
現在整個淮西,幾乎都掌握在張氏父子手中。快沒了大人您的立足之地。
若是不借此機會揭竿而起,隻怕過了這村就沒這兒店了。”
李希烈何嚐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心裏雖然苦惱,麵上卻很平靜並沒有表態。
就在這時,屋外家僮進來報告,有幾個軍中參將求見。
李希烈和劉炳坤眼神一對視,然後命令家僮將那些人請了進來。
很快,家僮帶著三個人走了進來。
鄭恒隻認得其中之一,就是昨晚他見到的施玉華。
另外兩個人年紀約莫30歲左右。
看的出來,三人與李希烈應該經常有來往,和劉炳坤的關係也很不錯。
見麵之後,幾個人相互見過禮就很熟識的聚在一起聊了起來。
李希烈看著一起來的三個人,心裏狐疑,當即也就問了出來。
“不知道施參將,華參將,時參將,今天怎麼遇到了一起,來到了舍下?”
施玉華嗬嗬笑的解釋著,“這不是巧了嗎?昨天我們在東山大營吃酒。
今天因為節度使府宴請張副使和張牙將,我們三個人也就陪同來了。
剛才吃了一些酒,有些醉便出來溜達,恰巧走到大人府門口,於是進來討杯水喝。”
李希烈心裏知道他這隻不過是托詞,麵上仍樂嗬嗬的說著:“哎呀,那當然榮幸之至,前幾日才得了上好的茶葉,請三位參將品嚐一下。”
很快,奴婢上了茶。
劉炳坤嚐了一口,不由得讚歎,“就連我這大老粗,喝著這茶都覺得爽口,可見這真是好茶。”
施玉華也在一旁讚歎,“室香羅清氣,籠暖焙茶煙。好茶!”
長的五大三粗的時依明如牛飲水,大口灌下去一碗,聽他們讚歎好茶,咧著嘴咋把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