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看完信之後哭的更慘了。
之前隻是默默的流淚,現在完全是嚎啕大哭,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阿郎呀,你死的屈啊,一定是有人害你了。
阿郎呀,我不會讓你就這麼死的,我會告禦狀,讓陛下為你報仇。
阿郎呀,你不能就這麼走了呀,你丟下小的們,小的們可怎麼辦呀?
阿郎呀……”
他一聲聲的哭訴,最後,連子箭聽的都受不了了,憋紅的眼眶,大滴的淚珠滾落。
子書早就泣不成聲,其他一眾奴仆也是哭聲震天,一時間驛站裏,到處充滿了悲傷的哭泣。
許多百姓聽說了之後,也紛紛來到驛站,悼念鄭恒。
鄭恒雖然隻來了壽州兩個多月的時間,但是在這段時間裏,為百姓做了太多的好事,百姓口口聲聲裏喊著青天大老爺。
百姓真的信服鄭恒,覺得鄭恒死的太可惜了。
李希烈沒想到鄭恒這麼有人緣,不僅隨行的仆人、侍衛如此傷心,就連壽州的很多百姓也跟著悲痛。
他表麵上接連去了驛站幾次,但每次都被牛二給懟了回去。
牛二每次見到李希烈都追問縱火犯是誰,凶手是誰,到最後嚇得李希烈連去驛站都不敢去了。
他倒不是怕牛二,而是怕百姓看著他的眼神,
那是一種無形的追問。
結果他沒想到的是,他不去驛站了,牛二卻領著一眾人整天去他府外,叫嚷著讓他緝拿凶手。
搞得李希烈整日焦頭爛額。
沒過多久,接連發生幾件讓李希烈更頭疼的事。
淮西下轄的幾個州府接連傳來壞消息,當地官員紛紛向朝廷上書要罷免李希烈。
李希烈派人去安撫上書的官員,卻都吃了閉門羹。
一氣之下,直接責令他們不要再鬧事,結果不僅沒把事情壓下去,反而事情鬧得越來越激烈。
到最後幾個州府的參軍,直接糾集人馬準備圍攻壽州,去壽州之前,先向李希烈發了討伐書。
李希烈這下真的慌了,他沒想到自己手底下的人居然要反了自己,當即喊來身邊的親隨和可靠的官員商量應對政策略。
結果來參加會議的人寥寥無幾。
李希烈這是完全被孤立了,他想著自己還掌握著壽州兵權,於是帶著一家老小直接去了駐軍大營,龜縮在裏邊,不敢露頭。
牛二帶著一眾人,又找到了駐軍大營外。
大有一副李希烈不出來,他就要闖進去的架勢。
李希烈哪敢出去,整天就待在軍營裏喝悶酒。
這天他收到了朱泚的來信。
鄭恒剛到壽州他就向朱泚尋求過指點。
這次朱泚在信中直接言明,如果他先反叛,朱泚必帶軍南下呼應。
李希烈想到自己既然已經眾叛親離,不受手下人的擁護,與其在這兒龜縮不如直接反了,沒準兒還能闖出一片新的天地。
於是在收到朱泚信的第二天,直接挑起大旗,反了朝廷自立,自稱建興王,天下都元帥。
消息一傳出來,天下嘩然。
牛二卻不受影響,整日去營外叫罵。
李希烈這天終於被罵惱了,直接騎白馬,帶著一隊人馬衝出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