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程晏水在生物鍾的作用下醒來,腦袋一陣鈍痛,是醉酒過後的後遺症,首先入眼的是發黑的陌生天花板,視線下移,自己胸前蓋的是白色碎花小空調被。

腦子逐漸清醒過來,他從床上坐了起來,掀開了被子,床尾的風扇嘎吱嘎吱對著自己吹個不停。

他環視了一圈,屋子並不寬闊,能看出來主人用心收拾得很幹淨,衣櫃桌子鞋架都很整齊,但空間本就狹窄,再怎麼擺布還是略顯擁擠。

這是哪兒?他扶住額頭,強忍著不適,等痛感過去之後他才再次睜開眼睛,看到床頭放了一杯水,看起來似乎是為他準備的。

他嘴巴很渴,看了一眼水杯,還是沒喝。

他從想要從床上下來,但是發現自己沒有鞋穿,他認真看了一眼地板,最後把腳給縮了回去,他總感覺屋裏一陣香食物的香味,沒弄清是從哪個方向飄來的。

他的記憶隻停留在了把幾個alpha揍跑了,後麵發生了什麼他都不記得了。

自己這應該是被那個倒黴蛋帶回家了吧?

人呢?

他看不到人,又找不到鞋,整個人又煩躁起來。

就在他剛準備開口喊人的時候,李漁端著碗走了出來,看到程晏水一臉怨氣地坐在床上,招呼道:“你醒了?”

程晏水明顯沒想到來的人是李漁,他定定地看了李漁兩秒,問:“我怎麼在這兒?”

李漁把碗放下,撓了撓頭試探著說:“昨天晚上,我在巷子裏……”

程晏水神色不耐地打斷他的話,“說人被我打跑之後的事情!”

“人跑了然後你就睡著了,我怎麼叫你你都不醒,你身上也沒帶鑰匙,我就把你給帶回來了。”

程晏水頭又痛又餓還口渴就算了,一大早地還看到自己很討厭的騙子,他狠狠剜了李漁一眼,冷哼了一聲,吩咐他:“給我拿我的鞋來!”

他話剛說完,臉上發狠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回去肚子就咕嚕咕嚕響起來,他頓時僵住,餘光偷偷去瞟李漁的反應發現李漁正看著自己,場麵十分尷尬。

李漁極力憋住想要上揚的嘴角,他覺得自己現在要是不小心笑出聲,隻怕程晏水會殺了自己,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說:“我給你拿鞋,你吃了早餐再走吧。”

等李漁再一次走進廚房,程晏水才伸手拿起床頭的水給喝了,喝完又去揉自己的肚子,這一揉,他手上的觸感不對,低頭一看,出大事了!

他身上穿的衣服不是自己的!那還能是誰給他換的衣服!

程晏水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再轉白,一腔怒火頓時就要爆發出來。

“你脫了我的衣服?”程晏水大叫著質問,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褲子,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又端了一碗麵出來的李漁,“誰讓你脫的?誰允許的?”

李漁被他一臉“你這個流氓”的表情弄得一愣,連連後退兩步,頂著巨大的壓力直視他,忙解釋:“是你自己要求換的,不是我想要給你換的!你大喊大叫了好幾次說要換幹淨的衣服,我叫你自己換你就睡過去,我一走你就睜眼大叫要求換衣服,實在沒有辦法我才給你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