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王朗給他拿的新抑製劑十分管用,一針紮下去,頓時心如止水,唯一的缺點就是要抽取程晏水的信息素液,針頭紮進腺體時不是一般的難受,為了確保安全,程晏水還是在二樓的客房裏獨自度過了他的易感期。

在這期間,李漁沒有來看過他一次。

李漁是真的嚇到了,程晏水想。為了安撫他的情緒,程晏水大發慈悲地決定把李漁的手機還給他,並決定在自己易感期結束之後允許李漁可以自由行動。

總是關著他,人看起來都有些抑鬱了。

而且,他把訂婚時間推到了明年,這段時間再沒有那麼多關於他婚期的相關消息,李漁和他身邊的人沒有什麼交集,也很少看網絡新聞,隻要不特地去搜,就不會知道。

四天過後,程晏水終於從二樓的客房出來,這一次,他不再像之前那樣經曆完易感期之後滿身傷痕,狼狽頹唐,而是從容自在,十分體麵。

就是頭發亂了點。

李漁見他下樓時瞄了好幾眼,這幾天程晏水的起居大都是劉姨在照顧,他拿了手機之後就窩在房間裏,整天關著門,生怕程晏水又進來發瘋,他已經好幾天沒和程晏水說話。

他餘光看到李漁坐在沙發上,手裏捧著的手機屏幕亮著,聽到手機傳來不太清晰的新聞播報的聲音,李漁扭頭朝自己望過來,程晏水耳朵精準捕捉到新聞裏“婚禮”“浪漫”這樣的字眼,他原本微揚著的下巴立刻收了下來,眼神緊張地轉過去看著李漁,快步走過去,“你在看什麼?”

“看……視頻。”李漁下意識地回答。

他神色緊繃著,伸手就去拿李漁的手機,看向屏幕裏的內容,看到是別人的婚禮視頻,他又狐疑地看了兩眼李漁的神情,確認他沒有什麼異常才還了回去。

“你看這個做什麼?”程晏水又掃了他兩眼。

“……刷到了隨便看看。”

李漁很小心地從程晏水手裏接過自己的手機,生怕程晏水一個不開心,又把自己的手機給收走了。他想了想自己剛剛刪掉的搜索記錄,咽了咽口水,避開了程晏水的目光。

程晏水已經轉過身去,不再看他,到了玄關換衣服,準備出門的樣子。

明明已經中午了,程晏水還是要去上班,李漁想也許他壓力真的很大,“下午會有人送東西過來,你看著讓他們放好,”他回頭囑咐李漁,“我走了。”

李漁點點頭,“我知道了。”

下午的時候,果然有工人來送東西,他們將卡車上的東西陸陸續續搬下來,放到一樓的客廳上,詢問李漁要把東西放哪裏。

李漁仔細看了看,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東西,大多都是程晏水在學校那邊放的書和畫,沒有那些獎牌。

“把書都放二樓的書房吧,畫放到二樓角落的小隔間。”他看著那些書,大部分都是都是和油畫相關的,還夾雜著不少漫畫書,不知道把這些程晏水已經放棄了的東西放進他書房,他會不會生氣?

“等等,”李漁又把已經開始搬運的工人叫住了,“把這些書也放進二樓的小隔間吧。”

他猶豫著,還是改變了主意。

工人聽了他的話,開始把東西往樓上搬,劉姨看了一眼那些被白布蓋住的畫框,叮囑工人搬運的時候小心一些。

就在這時,李漁電話響了。

他拿出手機一看,是程晏水的電話,他按了接通,“喂。”

“那幅小的畫讓他們放到書房,掛在正對著小沙發的牆上。”程晏水那頭似乎有不少人在交談的聲音,他的聲音穿過那些嘈雜的背景音進入李漁的耳朵,聽不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