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水羞辱人的意味太明顯，他家世優越，又是被捧著長大，本來就有些盛氣淩人，再加上進了公司快兩年多了，身居高位，想拿捏李理這樣一個出身貧困但心氣高的小alpha再簡單不過了。
他話說得難聽，威脅的意味顯然是故意的，李理到最後也隻是紅了眼睛怒目瞪他，但李理更多的隱忍可能是考慮李漁，她害怕她在程晏水這裏多說了一句什麼，被藏起來的李理就可能因此飽受折磨。
程晏水輕鬆看透她的心思，心裏的嘲諷就沒停過。
“你要是不想李漁過得那麼艱難，你就應該乖乖的老實待著，感恩並愧疚地享用著李漁用犧牲給你們換來的這一切，離我離他都遠遠的。”
程晏水看李理的臉色越來越白，眼看著馬上就要暈過去了才住了嘴，李漁還是很牽掛他這個妹妹的，還是給她留一點顏麵。
“你最好記住今天我說的話。”程晏水睨了她一眼，見她眼神閃爍了幾下，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程晏水上了車，司機說後麵的人還站在原地看著，程晏水臉色還沉著，語氣晦暗地說：“繞路走，繞得遠一點。”
程晏水話說得輕鬆，但是真看到李理那一刻心裏還是不免咯噔一下，他隱藏得足夠好，李理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快得多，而且，才一年多，李理就能拿出這麼八十萬，他不免感到一陣頭疼。
李漁對李理的態度他不是不知道，要是讓李理和李漁見了麵，李理絕對有手段能讓李漁跟她走。
而且李漁乖巧了太久，這段時間又蠢蠢欲動了。
今年李漁身體好了很多，去年擱置的計劃應該提上日程了。去年，李漁一直都沒有什麼反應，他又拉著李漁上醫院檢查了，他把自己從頭查到尾，但是王朗明確告訴他應該先給李漁調理調理身體，不能操之過急，否則就算有了也保不住。
所以計劃才擱置了一整年。
程晏水還是不敢去試探李漁的態度，但是今天看到李理時，他又受到刺激了。李漁偶爾跟他提起的，李理小時候很多時候都是他在帶，還說李理小時候很可愛，雖然最後的話題都會回到他想要見一見李理這件事情上。
要是他們能有一個比李理更可愛的小孩就好了，最好是個女孩。程晏水想。
alpha，beta還是Omega沒那麼重要，李漁不像自己有第二性別歧視。
A市這一年的冬天照常下了大雪，庭院前的積雪被鏟得很幹淨，旁邊還堆了個雪人，眼睛鼻子都是胡蘿卜做的，圍了紅圍巾戴了紅帽子，這些都是李漁的手筆。
他進門的時候有些心虛，在門外的時候已經反複確認過自己身上沒有李理的信息素，雖然李漁聞不到信息素，但是程晏水依稀記得那一年李漁回來時身上帶著李理的信息素味道，李理這個很聰明很有心機的alpha可是會通過信息素傳遞某些自己想傳達的訊息的。
這幾天下雪，李漁堆雪人也膩了，抱著拿著心愛的破鴨子坐在沙發上玩遊戲，他對那隻破鴨子比對自己還有耐心一些，程晏水眼神飄過去，計劃著李漁在聽到自己進門後三秒，不，五秒後不抬頭和自己打招呼就要發脾氣的時候，李漁抬頭了，“你回來了。”
程晏水脫了外套，把剛剛所有的念頭都清理掉，回答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