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偏如此說,這分明是在防備自己。這卻是什麼緣故?自己如今小心翼翼,也不曾做下什麼惡事,也不曾招惹那些惹不得的人物,更不曾有什麼惡名。思前想後,自己也沒做過什麼讓人忌諱的事啊!
林衝聽不得這兩個人在那裏談論風月之事,頗有些不耐得道:“隻管說這些做甚,那些青樓女子又有什麼意思,今日我做東,隻管找那酒樓聚一聚罷!”
秦風微微一笑,他早看到陸謙眼中的光芒,輕輕地笑了笑:“林大哥卻不知道那青樓的好處,況且東京四大名樓,可不是那等俗地。那四大青樓,頗有盛唐之風,墨客騷人,往來不休,真是個好去處。今日見得老哥,卻是三生有幸,合該小弟做東。便與我一道上那春風樓罷。”
林衝恰待推辭,被他挽住胳膊,硬拉了過去。陸謙陪著笑臉,跟著去了。饒是如此,心中卻也警惕。這小子端的了得,恰似看破自己心思一般。這樣的人物,自己可真得罪不得。若是得罪了他,須得一擊斃殺,方保得無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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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樓,是東京城四大名樓之一,與那夏雨樓、楚湘閣、傲雪山莊並駕齊驅。當家花魁趙元奴,端的事好歌舞,與黛麗絲的胡旋劍舞、陳楚楚的江南婉辭、李師師的琵琶和琴棋書畫並稱。
春風樓的老鴇此時正無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心中狠狠的詛咒著秦風秦大館主。也不知道這小子究竟使了什麼邪術,居然讓自己的女兒為他神魂顛倒。她是過來人,凡事看得明白。這趙元奴已經心有所屬了。若是秦風肯為她贖身,哪怕讓她自己掏錢,她怕也心甘情願。
老鴇實在看不上秦風,這小子太小氣了,到現在為止,自己沒從他身上榨出一滴油水來,甚至自己那寶貝女兒還時不時倒貼。自己也曾想將他趕出去,不讓他進春風樓,可不曾想趙元奴因為這事,一個月不曾見客,這可要了她的老命。沒奈何,隻能將這位爺供著。
如今她又頭疼起來,這秦風秦大公子好些天不曾來了,自己的寶貝女兒見不到他,就像那些吃五石散吃上癮的哪些人,提不起一點的精神。
正在他頭疼的時候,就聽見一陣說笑聲,急抬頭看處,卻見秦風拉著林衝,旁邊跟著陸謙,走將過來。
她立刻堆下笑來,快步迎將上去,一把挽住秦風的胳膊,埋怨道:“我說秦大公子,這幾天你莫不是在傲雪山莊留宿罷!可憐我那女兒這幾天望穿秋水,你要是再不來,我可要到傲雪山莊搶人去了。”
秦風微微一笑,也不解釋,反過來將老鴇攬到了懷裏。輕笑道:“紅姨說笑了,我這不是來了嗎?可憐我每次喝元奴喝酒的時候,紅姨都不在旁邊,讓我這心裏空落落的,真個不痛快,難以盡興。紅姨若是肯陪我和元奴喝上一杯,我自然常來。”
這老鴇不過四十歲左右,因為保養得體,也就三十出頭的模樣,她以前也風光過,此時渾身上下,自流露出出一股熟婦的風采。聽得秦風這般話,臉上一熱,輕哼了一聲,故作嬌嗔,輕捶了秦風一下,笑罵道:“你這家夥,居然來調戲老娘,真真可惡得緊,你想我讓元奴罵死不成?快去罷,她知道你來,已經等不及了,要是再不過去,她不得兒打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