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他斜著眼睛看了秦風一眼,嘴角還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在他看來,能讓這個從一開始就處處壓製著自己的人吃癟,實在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
秦風輕輕的笑了笑,提醒他道:“若是梁山賊人在城中安排人手,城中兵馬未曾出城,如何能騙子得過梁山的探子?”
王令身子一震,麵色變得極為難看,他搞不清楚對麵這個強盜頭子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站在哪一邊,他是不是故意混淆自己的視線?微一思量,他大喝道:“讓李都頭帶上八十人馬,到城外轉上一圈,不可離城五裏,隨後返回。”
門子聽了,不住口的答應著,愁眉苦臉的去了。他還是很擔心,見死不救的話,日後傳出去,怕不是什麼好事情。
秦風輕輕的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杜遷,輕哼了一聲。哼聲未落,又見一個門子衝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衙役,他們攙扶著一個周身鮮血的漢子。
那門子見了王令,有些慌亂的道:“老爺,禍事了。李家莊出大事了……”
王令一呆,手一鬆,茶盞一下子落到了地上,一聲脆響,摔得粉碎。他的臉一下子變得無比蒼白,仿佛死人的臉一樣,他木然扭頭,仿佛是木偶一般,望向秦風,在一瞬間,他的臉變紅了,血紅色,一種病態的紅,鮮血似乎隨時都要滴出來。他的嘴唇動了動,沒有擠出一個字來。
秦風微微一笑,端起茶盞,輕輕的撥了撥茶葉,茶很濃,他慢悠悠的吹著,將它吹淡,這才慢條斯理的嘬了一口,腮幫子動了動,似乎在咀嚼著什麼東西,緊接著他一張嘴,撲的一聲,吐出了一團嚼得稀爛的茶葉。
杜遷不吃茶了,他慢悠悠的站起來,似乎是伸懶腰一般,舒展著自己的身體,他的動作很慢,就如同一頭熊一般,看上去很笨拙,但他隨時可以出手。
王令深深的吸了口氣,強撐著讓自己不至於發火,努力把心中的憤懣壓了下去。他看了一眼門子,遲疑了一下,還是道:“發生了什麼事,如此慌張?”他心中已經有了預感,但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
門子定了定心神,有些慌張的指著那個渾身鮮血的漢子道:“方才守城門的衙役來報說此人跑到城門前,不住口的喊著求見大人。我鬥膽問了一句,他說李家莊被梁山賊人打破了莊子,被劫掠一空,賊人尚不忙著逃走,隻在莊子裏*捋掠。我見事情緊急,便自作主張領著他們進來了。”
王令聽了,猛的站將起來,幾步走到跟前,一把揪住那漢子的頭發,用力上拉,使得漢子的頭向後仰起。隻見那人滿麵鮮血,有的已經風幹了,就那麼粘在臉上。他的嘴唇已經幹裂,正如同鯰魚一樣微微閉合,吃力的喘息著,一股股帶著血腥氣的味道從他的嘴裏呼出來,噴到王令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