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這番明著針砭時弊,實際上拍馬屁的話讓童貫很是受用。別看童貫身居高位,朝廷中的那些清流卻不將他放在眼裏,畢竟他出身不好,又有唐朝的宦官之禍,這讓他心中很不痛快。秦風一席話,讓他大起知己之感。
可他能在官場上混了這麼久,自然也有他的門道,若是被人兩句馬屁就拍得舒服了,什麼事情都答應了對方,他也不可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上。官場間的爭鬥,比戰場上的爭鬥還要激烈,還要恐怖。他看著秦風,輕聲道:“你這次來,不光是為了拍我的馬屁罷!”
秦風點頭笑道:“還是樞密厲害,一下子就猜出了我的心思。我這次來,是為濟州的事情來的。”
童貫陰陰一笑:“濟州的事?濟州那地方能有什麼大事?”
秦風微笑道:“難不成樞密還不知道這件大事情?濟州府吃了敗仗,千餘人馬,都遭了強人的毒手……”
童貫突然截口,冷冷的道:“那夥強人不會是你吧!”
秦風身子微微向後縮了一下,距離一厘米都不到,便被克製住了。他扭頭看著童貫,輕聲道:“我是不是強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情對樞密有什麼好處。”
童貫眉頭一皺,把玩著茶盞,看著秦風,沉吟不語,良久,才淺笑道:“我能有什麼好處,咱家還不是為了陛下,秦館主,你這話可就差了。”
秦風微笑道:“濟州知府剿賊不利,這本身就是失職。讓這樣的人竊居高位,對朝廷,對大宋,對陛下,都不是什麼好事情。童樞密,你說是嗎?”
童貫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光芒,緩緩站起身,不經意的道:“這裏是東京,不是濟州。”
秦風的笑容也收斂了,點頭承認道:“這裏是東京沒錯,可即使是天子腳下,也難免魚龍混雜。街上隨便碰到一個人,也不知道背後有什麼來頭。有些時候,樹雖不在了,可根還在啊。”
童貫冷冷的盯著秦風,秦風毫不退縮的和他對望。過了好一會,童貫才微微點頭,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方才兩人一番交手,不分勝負。童貫懷疑秦風的身份,雖然試探出對方是來幫自己的,但還是告訴對方,在東京城,在樞密府,隻要自己一句話,立刻有人會一擁而上,將他拿下。
秦風則針鋒相對:你拿下我很容易。可你不知道東京城中有多少人是我的人。我雖然離開了東京,可我在東京城還有不小的勢力。你抓我不要緊,日後自然會有人找你的麻煩。而且誒說不定這些人還會投奔你的對頭。
童貫知道自己沒有足夠的把握收拾秦風。對方敢明目張膽的上自己的府邸,自然有他的依仗。他大概真的投奔梁山了。自己便是把他抓了,也不過抓了一個強人,傳出去也沒有什麼意思,反倒還惹人恥笑。眼下倒不如看看他究竟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