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是第一次見到宋江,雖然他已經習慣了不以貌取人,但他見到宋江時,還是免不得驚訝,沒有別的原因,隻因為這個人實在太普通了點。如果不是對方黑點,胖點,矮點,那把他扔到人群,怕是再也找不出來了。宋江的模樣實在是太普通了點。
秦風很相信相學,在他看來,除了極特殊的人物,比如說殺手,又或是間諜,但凡能做大事的人,大多都是生而異相。像宋江這樣,又幹出了不平凡事業的男人,長得實在太平凡了點。不錯,宋江幹的的確是大事,能和方臘齊名的人物,所做的事情,又怎麼會不是大事?
宋江也在打量著秦風。和秦風的感覺不同,宋江有些詫異:他眼前的秦風,和一個小白臉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分別,真的,在宋江這種在江湖上廝混的人眼,他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小白臉。沒錯,就是一個小白臉。甚至小白臉的臉都比他的臉要黑。宋江立刻就憋屈了:你是和我作對還是怎麼的?我黑點,你就偏要長得白點是不是?
更讓他疑惑的是,這個白麵小生,難道有那麼恐怖的本事不是?要知道秦風可是名震東京的,雖然當時大宋第一條好漢周侗沒有出手,但無論是誰,都私下裏認為,即使周侗出手,也沒有必勝秦風的把握。對方在東京大軍校場的表現實在太驚人了點。談笑間,刺殺了數名將領,單看對方那殺人入遊戲的表情和動作,就可以猜出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都說是聞名不如見麵,見麵勝似聞名,可宋江見到秦風,卻有一種名不副實的感覺,就這個小白臉,難道有那麼厲害的本事不成?也不怪宋江以貌取人,實在是秦風太柔軟了點。說他是白麵小生。一點都不為過。
兩個都感覺有些詫異的人,又同樣都是心思深沉到幾點的人一時間竟然都沒有說話。秦風畢竟是殺手出身,一時間的失態,全因自己這些日當官事務繁忙。以至於放鬆了警惕。他微一沉思。便醒悟過來,當先道:“久聞宋兄大名,今日到我這裏,隻管放下心來。這滄州雖不敢說是我秦風隻手遮天,但這裏畢竟是我的地盤,別的不敢保證,可那些捕盜軍官絕不會找宋兄地麻煩。”
宋江微微一笑,他絕對相信秦風有這個本事。堂堂的一寨之主。他的心機必然是極深沉的。如果連一州之地都掌握不了地話,他未免也太讓人失望了點。當然,這種掌握並不是所謂地一手遮天,一來如今並非亂世,二來,大宋對皇權的控製還是相當嚴格的。
雖然心想法繁多,但他還是拱手笑道:“太守說笑了,滄州一地。乃是太守牧守一方,定然無半點難事。”
晁蓋和花榮見秦、宋二人說話讓人極為著惱,就如同棉花包一般,說話間忽不受力,讓人十分不爽利。他二人雖然不是那種雄霸一方的大佬。但也是江湖上有著赫赫威名的人物,見了二人這般蠅營狗苟之態,心如何願意?
莫道他們兩個如此,便是一旁的武鬆,心也自氣悶得緊。這秦風也就罷了。自己對他沒有半點了解。可是宋江哥哥怎地也這般舉動。惺惺作態,全無半點江湖人物的豪邁。如同那些達官貴人的下人一般,又似步履薄冰,謹慎到了極點。他一時間不由得有些失望,這就是江湖上成名已久地人物不成?
秦風漸漸的也品出味道來,那邊武鬆是個直性人,有什麼不快直接表現在臉上,柴進雖然帶著笑容,不知道心再想些什麼,可想來他也隻是在幸災樂禍罷了。至於晁蓋和花榮,這兩個人他不做考慮。晁蓋雖然有做領頭羊的潛質,但此人畢竟是草莽出身,他重江湖義氣,這樣的人,可為帥,卻不可為帝王。至於花榮,一個武將罷了,又沒有野心,能有多大的威脅?
他看著宋江,突然搖頭笑道:“哥哥在江湖上有偌大的名頭,那及時雨三個字,可不是隨隨便便便能得到的。小弟雖然添為一州之主,卻也比不得兄長。今日兄長能來見我,便是給了我天大的麵。隻是不知兄長此來,是想為自己謀個出身,還是想在我這裏住上些時日!兄長需得明言,我也好為兄長謀劃。”
宋江聽罷,輕笑道:“秦兄弟客氣了。我此來非是為了別事,乃是為了江湖上地兄弟謀條出路。說句放肆的話,兄弟其實也是草莽出身,自然知道人在江湖的苦楚,我等江湖人,若是投身軍旅,憑借一身的功夫,若說博個封妻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如今朝廷處處要錢,沒錢寸步難行,江湖同道便是從軍為國效力,怕到頭來也是做炮灰地命運。秦家兄弟乃是一州之主,又是邊關守將,若是秦兄弟能廣納江湖同道,豈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