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雄終於看清了那黑色的潮水是什麼。那不是什麼潮水,而是騎兵,數量龐大的騎兵。這些騎兵都穿著黑色的衣服,身上的鎧甲也是薄鐵打造而成的,甚至他們的麵上,也帶上了詭異的麵具,他們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仿佛他們是來自幽的怪獸,要將眼前一切的一切催毀掉。
李雄自詡久經沙場,但在這股潮水麵前,他有些懵了。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就如同鯰魚在呼吸一般,但他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他已經傻了,麵對如此強勢的敵人,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那可是大隊的騎兵啊,隻在說書人口出現過的大隊的騎兵。他們好端端的咋出現在自己這裏呢?難道壽春和下蔡的那些雜碎都已經完蛋了不成?就是完蛋了,也應該逃出一兩個人來報信啊!
他身邊有一小將,見對方來勢洶洶,不禁急道:“將軍,快下命令啊!要是讓騎兵衝過來,弟兄們怕是都完了!”
李雄僵硬的轉過頭,看向那員小將,有些呆滯的道:“下什麼命令?我們該怎麼做?”
那小將急道:“將軍,快結魚鱗陣,若是讓他們騎兵近了身,兄弟們怕是跑都沒地方跑……”
李雄身陡的一震,他一下驚醒了過來。是啊,麵對騎兵,如果不結陣以對的話,那等待所有人的,隻有死亡。人是跑不過戰馬的。他發瘋一般的吼道:“結陣,快結陣,魚鱗陣……”他身邊的將領也清醒過來,瘋狂的吼叫著,一些人揮舞著馬鞭,抽打著呆滯的士兵。
原本還算整齊的隊伍一下亂了起來,已經被嚇傻的士兵突然間醒悟過來,都有些瘋狂地尋找著自己的位置。
一時間。整個隊伍烏煙瘴氣。這不是三五百人的小部隊,而是一萬人的大隊伍,這樣的隊伍,本身就需要極強的統禦能力,如果是精銳的禁軍,或許真的能做到令行禁止,可在這些人畢竟隻是最普通的百姓組成的隊伍。他們雖然也算得上久經沙場,但他們並沒有經曆真正地軍事訓練,如何能做到令行禁止?他們在一瞬間就亂套了。
騎兵的速度是很快的,從對方能看見他們開始。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罷了,甚至可能更短。這麼短地時間,及時是滄州軍,確切的說是一萬人的滄州軍。也無法在一盞熱茶的時間內擺成魚鱗陣。同滄州軍相比,他們差得太遠了。
秦風冷笑著看著對麵亂成一團的軍隊,嘴角露處了一絲猙獰的笑意,到底是沒有經曆過太多戰爭的部隊。自己甚至沒有讓騎兵在馬蹄上包裹麻布,以此掩飾隆隆地萬馬奔騰的聲音。如果在和遼人作戰的時候,他們會很輕鬆的發現自己的部隊,同時做出完美的防禦。可他們這次的目標實在是太弱了點。
他微微盤算了一下。隨即大聲喊道:“每人率領五百騎兵,分路衝擊,總之不能讓他們緩過氣來。記著,我們不是好人,這些人一個不留!”緊隨他的八員驍將齊聲應是,除了史進緊隨秦風,其他七個將領領著五個百人隊,四散開來。
秦風窺得將近,眼見得約有一箭之地,當下從背後掣下三石強弓。從背後取下一隻凋零狼牙箭,口大喝道:“風!大風!”
跟隨在他身邊的將士聽了,齊聲應喝:“風!風!風!大風!”隨著整齊劃一的吼叫聲,所有人都將緊貼在身邊地騎兵弩端了起來,望向對麵異常混亂士兵,將騎兵弩微微上台,使其呈四十五度角,隨即扣動了機括。但見黑壓壓的一片,如同烏雲一般。呼嘯而來。
四千隻騎兵弩箭真正能傷到人的,大概隻有一千五百隻左右,其他的不是射空了,就是射到了已經受傷的人的身上。這還是滄州弓弩強勁的緣故。有的箭直接傷到了兩三個人。如果是別的弩箭,效果可能會更小。
秦風眼如冷電,轉眼間便看清了一身精致鎧甲,在人群顯得與眾不同地李雄。他是一個神箭手。他知道神箭手在什麼時候才能發揮自己最大的作用。隻有射殺最有用的目標。才能體現處自己的價值。他望著李雄,手陡的一鬆。弓弦一下繃回了原來的位置,而秦風的箭則閃電般地射向了李雄。
李雄正在指揮士兵擺開魚鱗陣,不想對麵一陣箭雨,讓原本就十分混亂地士兵變得更加混亂。他一時不察,肩膀上竟然也了一箭。就在他驚恐萬分之時,眼角餘光陡的發現了一道寒光。還沒有等他明白怎麼回事,隻覺咽喉一疼,眼前隨即一黑,整個人立時從馬上摔了下來。
秦風嘴角地笑容愈發濃了,他帶著手下兵將,如同一根楔,狠狠的釘入了原本就混亂不堪的騎兵隊伍之。滄州軍的長槍通常能刺殺一個人或兩個人,在戰馬的慣性下,長槍來不及抽處。所有的士兵都放棄了長槍,掣出了特製的戰刀,隨著戰馬的奔騰,毫不留情的斬向了敵人的頭顱。
鮮血飛濺,萬馬奔騰。八隊騎兵擺開了陣勢,將淮西兵的陣型衝得七零八落,當真是虎入狼群。
秦風率領眾多士兵,直衝而過,轉眼間便將淮西軍的陣型衝將開來,毫不客氣的在對方大陣上來了一個對穿,直接衝到了另一邊。他看著亂成一團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