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原本沉寂如水的滄州軍大營開始了動作。三千精壯之士浩浩蕩蕩的向北軍大營摸了過去。這三千滄州軍,卻是軍之精銳,非是那些新兵可比。身上都穿戴了輕皮鎧甲,左手托了一麵直徑一米左右的青銅圓盾,右手握了一杆三米長短的長矛,腰間還橫跨了一口環首戰刀。就他們這幅裝扮,倒不像是宋朝的軍隊,仿佛是西方羅馬帝國的士兵。
秦風並不是一個固執的人,他不會因為羅馬是野蠻的西方國家,就摒棄他們的優點。在希波戰爭,斯巴達人以三百重裝步兵對抗數十萬波斯大軍的戰例堪稱經典。
他關注的並不是那場戰爭,希臘人所采用的戰術----那樣的戰術,在東方並不罕見,甚至可以用普遍來形容。他注意的是,是那場戰爭的斯巴達勇士,是斯巴達勇士采用的步兵方陣。
武鬆陰沉著臉,帶著兩名原淮西軍降將,小心翼翼的向北軍大營摸了過去。對麵的大營靜悄悄的,隻有一兩聲混亂的鼓聲。在漆黑的夜晚,顯得分外的詭異。
武鬆眉頭皺了起來,心暗自盤算:喬道清是個精於兵法之人。但凡精通兵法,能征慣戰之輩,未有不注重軍紀的。^^首發.便是那些縱兵搶掠的勇將,在安營紮寨的時候,對手下要求也是極盡嚴格。蓋因征戰一道,凶險萬分,稍有不慎。便有全軍覆沒之虞。所以再馬虎粗心地將領,在征戰之時。隻要稍微懂一點點的用兵之道,都不會對夜晚掉以輕心。
可如今喬道清地舉動太古怪了點,武鬆的眉頭一下皺得緊緊的。輕輕的撫摸著手上的寶刀,遲疑了片刻,還是咬著牙,親自帶著百十號人馬小心翼翼的爬了過去。待到得近前。自有弓箭手彎弓搭箭,將箭樓上放哨地士兵射將下來。
武鬆也是膽大包天,領著人,拔開鹿角,放倒柵欄,飛也似的衝到鼓旁,卻見幾隻羊被綁在了上麵,堅硬的羊蹄不停的踢打著鼓麵。
想武二郎也不是新兵了。大大小小的戰鬥,也經曆了二十餘場。雖不敢經驗豐富,但絕對稱得上久經沙場。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古怪的情景。他右手提著寶刀,左手摸著腦袋。盤算了半點,過了好一會,才搖了搖頭,下定了決心:“把孩兒們都都叫過來,這大營應該沒有其他人了。”
其一個小將吃了一驚,低聲勸道:“將軍,萬一是詭計……”
武鬆陰沉著臉,對手下的遲疑很不滿。他指著從建樓上落下的屍體道:“去看看,那肯定是個假人。這是座空營。若非如此。他何必把羊綁在這裏。如果真有什麼奸計,那淩亂地鼓聲。反倒暴露了他的意圖。”
那小將聽了,不敢再遲疑。滄州軍等級分明,在戰場上,任何一個遲誤,都有可能背上延誤軍機地罪名,那可是要殺頭的。他可不想為了莫須有的罪名丟了性命。不一時,三千滄州兵馬已經擺成了陣勢,小心翼翼地移動著,眾多兵將每三十人一個方陣,用巨大的盾牌互相遮掩著身體,每個方陣之間,有著巨大的間隔。就他們這個大陣,如果想要包圍他們的話,沒有十倍的兵力,根本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