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神了好久。

“楊晚兄弟,你沒事吧。”史竹將五根手指置於我麵前晃了晃。

剛剛他們說的都是假的吧。

我此時腦中不斷重複回想著史竹剛剛說的話。

“我以為拾一師弟昨夜已和你說了,你的那些家人可能已經遇害了。”

遇害了?餘大哥王嬸子他們已經遇害了?在聽到他們說出後我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的,是框我的吧?都遇害了?可想到昨夜他們看我的眼神似乎不對,想說又不好說什麼的表情。

我應該早就猜到的,此刻我的心如刀絞,難受的透不過氣來。

“楊晚兄弟,你還好嗎?”史竹見我沒動靜後又伸手朝我眼前努力晃了晃。

我這才反應過來,眼淚已是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掉落下來,此刻我緊握著拳頭,不停的打著哆嗦,我想回答史竹的話,可是此刻隻是不斷的流淚,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竟然喪失了言語的能力。

許久,才抑製不住的發出來聲。

我感覺到周邊的人都用異樣的目光在看我,可此刻我也顧不著了,隻知道放聲大哭,好似這樣就能緩解我現在難受的心情。

此時天旋地轉我隻聽見我的哭泣聲,我知道剛剛打量我的目光已是不再看我,應當都已是自顧的和同桌的親朋好友交談著,畢竟別人的事總歸不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史竹和賽黃花見我這樣倒是沉默不語,模樣說不上難受也算不得好受。

許久,賽黃花似是有些著急了,語氣有些焦急的想要安慰我:“楊晚兄弟,你不要難過了。”還想安慰些什麼,或許是平時就沉默寡言,詞彙量也是少些的,終是說不出其他安慰的話語了,最後也隻是重複了句:“不要再難過了。”

史竹似是聽他這麼一說,也忙附和道:“對,楊晚兄弟,你不要難過了,人死不能複生,珍惜眼前才是活著的人最該考慮的。”

我聽到他們安慰的話我不自覺的更加難受了起來,我知道人死不能複生,我知道活著應當珍惜當下,我都知道,可是我的心還是好痛。

“算了,師弟,可能哭出來也就好了。”史竹說著,雖然是對賽黃花說的,但我知道也是說給我聽的。

不知過了多久,許是哭的累了,又或許是眼淚流幹了,眼淚終是止住了。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我不想他們看不起我,雖然已經在極力控製了可還是忍不住的抽泣。

我知道這是人激動後身體產生的生理反應,會忍不住顫抖,似乎是用盡了全部力氣想維持身體不再抖動,也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難堪,可我終究還是做不到,最後隻任由身體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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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的功夫,小二端著一盤精致的果盤朝我說著什麼,可我隻看見小二哥嘴巴一張一合的,說的什麼我確實絲毫聽不見,為何我聽不見?隻知道自己耳邊一直充斥著嗡嗡聲,我是失聰了嗎?

我此刻感覺似乎是有些耳鳴,擺了擺頭想努力聽出來什麼,我害怕我是哭的失聰了,不過好在我穩了穩頭後,嗡嗡聲倒是小了不少,但是腦袋還是隱隱的發漲。

“客官、你沒事吧。客官、你沒事吧。”

終是聽清小二說的話,可還是聽得不真切有些回鳴聲。

“客官,你沒事吧,是遇到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