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慧不懂小姑娘要看什麼,但是主子的話,奴才要聽。

她帶著表小姐先去了客棧馬廄,打算等會兒再出去購置。

離京城很近了,一兩天耽誤不了什麼。

顧甜剛進馬廄,黑豆就發現了她的氣息,這麼些日子,黑豆的雙眼更加靈動了,它昂頭輕輕嘶鳴。

“噅噅——甜甜,可不可以救救它們?這個大腦袋說,要噶掉它們重新買別的馬嗚嗚——”

大腦袋,指的是二管家顧慧。

聽著它這麼形容二管家,顧甜嘴角微抿,有些忍俊不禁。

輕輕摸了摸它的半邊馬臉安撫,默默點頭。

走進專門關著病馬的馬廄,一進去,入目的就是倒了一馬廄的病馬。

顧甜眉宇間有了一絲凝重。

病的這麼厲害嗎?

她走到最近的一匹棗紅馬身邊蹲下查探,這是二管家顧慧的坐騎。

馬兒身上溫度很高,雙目無神的睜開,但是沒有焦距。

嘴裏時不時發出斷斷續續的嘶鳴。

“噅噅——身上好燙,馬要被煮熟了?”

“噅噅——我看到了草原,看到了我的馬娘,它問我怎麼這麼快就回歸獸神的懷抱……”

顧甜憐惜的摸著它的脖頸,這馬兒都燒糊塗了。

站起身走向另外幾匹馬一一探查,無一例外,都是發燒了。

她走出來,清水洗了手。

顧慧一直在外麵等待,見她出來,不抱希望的問了一句:“小姐,怎麼樣,能救嗎?”

顧甜點點頭,拘謹的笑了笑:“麻煩給我弄兩瓶烈酒來,一會要用。”

“是。”

顧慧出門交代隨行的一人出去為顧甜買回烈酒,自己則帶著幾人去了牲畜交易市場。

顧甜去了後廚,借鍋灶煮了點瓜果,想了想,又撚了一顆藥丸在鍋裏。

看的旁邊伺候的打雜的眼皮直跳。

這位該不會要給誰下藥吧?

就這手藝,還不如吃她們廚娘的招牌菜嘞。

煮好了,顧甜跟她們又花了三文錢買了一個大碗一把平勺,將熬煮好的瓜果糊糊將將裝在碗裏。

借了個托盤,她端著去了馬廄。

擔心她是真的給人下藥的打雜的,非得幫她端過來,當知道自己來的是馬廄的時候,有點懵。

什麼意思?

是有人住在馬廄裏了?

昨天有看到二管家給小二打賞五文錢,她有樣學樣掏出五文給了打雜的娘子。

“辛苦。”

打雜的娘子懵逼之下,接過了意外之財。

這家小姐好大方啊,她在廚房打雜,一個月才五十文,一天累死累活的。

現在就給小姐端了個碗,人就賞了五文!!!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賞。”

好人呐!

好人絕不會對別人下藥害命的,她還是走吧。

打雜的娘子眼底有些發熱,眨了眨眼,這才趕緊告退。

顧甜一匹馬喂了一大口糊糊,最後還有點幹脆給第一匹棗紅馬全喂了。

“小姐,酒來了。”

仆從拎著兩大瓶的烈酒,從外麵進來。

“勞煩放這裏。”

顧甜讓她給放到病馬的馬廄裏。

“是。”

顧甜捂住鼻子,倒了一碗一匹馬一匹馬的澆透。

外麵站著的仆從忍不住一臉古怪。

小姐這是要放火燒馬廄?

但是,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