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門框,半米高的門檻,顧甜站在門邊,像畫框右下角的一筆畫錯。
她仰頭看著高聳的穹頂,遠山般的柳葉眉,靠在了一起。
她未來的婆婆真神奇,這麼大的殿宇一個人住著心慌,所以養了隻狗?
冬日的陽光不烈,殿內看起來光亮鮮明,軟烘烘的熱氣迎麵撲來。
她看清了殿內,可能是抬頭太久,一眼望去,眼前的人影都打了光斑。
眼睛再眨眨。
哦,不是光斑。
是反光。
鏡片類的反光。
“今天倒是有意外之喜,這不是我那好四弟未來的妻主嗎?”
身後,中性的女音穿過庭院傳了過來。
空間太大,聲帶混響。
顧甜扶著門框轉頭。
哦豁,全副武裝的叛軍?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聲音很難聽?”
“你娘親好歹是皇帝,你是打算用你難聽的聲音,折磨她退位讓你當皇帝嗎?”
“不過不行,你德不配位,這皇位你做不了。”
她語氣裏滿滿的嫌棄,今天兩件事情撞一起了,怪不得夏淑是必死局。
看透結局的感覺真討厭,更討厭的是她看穿了就得幫著解決。
“你不怕我?”
季賀思半眯著眼眸,人人都說四皇子未來妻主是個廢物,現在看來倒也不像。
“為什麼怕你?”
她完全沒有想通,怎麼就經過一天一夜?皇宮就遭遇逼宮了呢。
大王女呢?
女皇的護衛呢?
“小丫頭,你怎麼來了?”
“陛下,是顧小姐帶奴……才這麼快速回來的。”
顧甜還沒有開口,夏淑連忙湊上前,小聲的解釋。
女皇季宵月已經帶著夏淑走到殿門口,大黑狗守護,亦步亦趨跟著。
“季賀思,朕的二王女啊。”季宵月語氣裏滿是失望。“居然是你?”
釣魚執法,結果釣上來是自己的好閨女?
不過也對,隻要是王女,誰沒有機會?
就是,是不是著急了一點?
女皇她正值壯年,還沒有老的不中用。
“本來我也沒有那麼著急,畢竟我的人遍布了皇宮,坐上這個位置早晚的事情。”
季賀思笑的淡然。
“可誰讓母皇你一言不合血洗了整個皇宮呢?”
吃瓜群眾顧甜:血洗?
一言不合……
[女皇大人這麼殘暴嗎?這可是她自己的金絲籠啊,怎麼舍得的?]
女皇,滿頭問號。
???
金絲籠?
“不懂就問。”顧甜猶豫的問道。“為什麼你的人遍布皇宮,你就能夠坐上皇位?女皇陛下血洗皇宮血洗的都是你的人嗎?”
季賀裘他姐呢?
被忽視了?
季宵月沒好氣,看著這個丫頭。
想挑事?
季賀思搖了搖手中折扇。
“我其實對皇位沒有興趣,隻不過,我一直喜歡將危險扼殺於搖籃而已。”
嘴臉好虛偽。
大冬天還拿這個折扇,我冷得慌。
“哦,喜歡啊,喜歡可以改嘛。”
[要是喜歡可以為所欲為,我還喜歡季賀裘呢,難道可以把他綁回來,這樣那樣?]
“咳咳——”季宵月忍不住嗆咳,這是什麼虎狼的想法?
“甜甜說的是,朕喜歡什麼尚且不能全部擁有,更何況你?”她摸了摸守護的狗頭,與他打配合。“朕喜歡狗,難道能擁有全天下的狗嗎?”
什麼?飯票還想擁有全天下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