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有一個算一個都能留京啊。
“嘖——說的真好。”一女子突然哈哈大笑。“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幾人默契的轉頭望去,那一桌桌錦衣綢緞的女子各個麵色明朗,好像此刻隻是笑鬧。
但這話不對勁。
不等她們繼續思索,那一桌女子一個個如狼似虎的盯著她們。
“就是說,小到街邊乞丐窩,大到青樓酒館抓了一堆人,沒找著造謠的。今日姐們幾個也就是餓了就來打打牙祭,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收獲。”
領頭的女子慢吞吞將自己的外套穿好,語氣裏掩飾不住的興奮。
隨著幾個女子外套慢慢穿上,書生顏色與外向人臉色清一色的綠了。
錦、錦繡飛魚?
大理寺那夥人神經病怎麼出現在這了?
經過她們的手,沒罪也要刮層皮,更何況她們剛剛私下議論的圍繞皇族了。
“嗆啷——”
後麵幾個官差刀柄往上提了小半截,雪亮的刀身映入眼簾。
周圍頓時一片死寂,掌櫃得低頭算賬,但隻有她自己知道這算盤珠子一會兒得重撥。
之所以這樣,倒不是擔心幾個官差將現場給砸了。
而是大理寺這群人的名頭有點響亮,眾人下意識噤聲而已。
“上菜嘍。”
後廚的幫廚三五個一起端著托盤,從後廚衝出來就往樓上跑。
跑一半兒才察覺大堂的異常,但她們也隻是腳步頓了頓,上樓的速度更快了。
“是你們自己跟我走。”領頭的慢慢的抽出了自己的長刀,直指對麵幾個。“還是老娘幾個姐妹請你們?”
正所謂造謠一張嘴,她們跑斷腿。
大理寺被陛下明著,大王女與四王爺暗著,同時施壓,造謠顧閣老孫女顧甜者,抓無赦。
半個月。
半個月啊。
她們幾乎整個京城都跑遍了,今天抓這個乞丐,明兒清查青樓酒館。
零零總總抓到的造謠者也就數十位。
每日上峰的臉不是黑的就是五彩斑斕,她們這些底下人的日子屬實不好過。
自打她們大理寺的錦衣衛開張,何時這麼憋屈過?
來來往往大案,哪個沒從她們手下過?
陛下都發話了,這點小事,繼續辦事不力就將她們這個部門,依舊歸於高閣束起。
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這意味著她們的風頭到頭了,聯係以往她們辦案所得罪的大小人物。
一旦退下來。
明日估摸著要全部集合亂葬崗了。
與自己前途掛鉤,誰敢不上心,誰能不上心?
半個月的奔波,愣是讓她們平均瘦了十來斤,皮包骨啊。
現在能夠好好的與這群人說話,完全是看在孟老板對朝廷的巨額孝敬上,完全看在孟老板日常對他們的招待。
兩桌人垂頭喪氣的跟她們走了,臨出門前,領頭的不耐煩又是一喝。
“哪兒去?還想吃霸王餐嗎?”
忒煩人。
還讀書人呢。
這些年的詩書禮儀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是是是。”
顧甜單手撐著下巴,看著樓下的鬧劇,心情十分美妙。
造謠她樂意聽,有人護著她樂意享受。
“啊,我這樸實無華的擺爛生活,真幸福。”
她,廢物妻主啊,擺爛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