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目的地,季賀裘俊臉緊繃,一言一行皆受喜婆引導。
前廳——
“來了來了——”
喜氣洋洋的翠梅,噔噔噔從前院跑過來。
“老太爺老夫人,老爺二老爺——姑爺來了。”
鑼鼓喧天的環境中,翠梅的聲音尤其明亮。
“好——”
太師顧頤和夫婦二人相視一眼,眼中笑意完全藏不住。
“子昂,你二人去吧,我與你父親在這裏等著迎親隊。”
王府抬來的禮,還要換上顧府紅綢,與顧甜自帶的嫁妝放到一起。
屆時,花轎在前,紅妝在後,更何況,甜甜的嫁妝也不一般。
“是!兒子告退。”
顧子昂二人行禮告退。
此刻的西苑,一堆‘嫁妝’正在嘮嗑。
“唳——”
王爺還沒來咩?這個東西好重,壓得老娘不舒服。
璞玉叨了叨脖子上的繡球。
吉塔拱了拱繡球,放到璞玉後背。
“唳——”
都說了掛紅綢,你非選繡球,這玩意有點傷脖子啊。
它脖子上是紅綢環繞了一圈,所以沒那麼累。
“歐啊——”
這話說的。
大黑頂了頂小騾子頭上的小小繡球花。
“歐啊歐啊——”
我家崽才出生就掛的繡球啊,它這小脖子還沒你脖子粗呢璞玉。
所以,可別矯情了。
璞玉這大高個,站地上跟個怪獸一樣壯,它家小騾子還沒它半邊翅膀大。
還有自己。
現在趴地上都不行,錢夫子給它脖子上拴的繡球花最大,要是沾地上,用人族的話來說,那就是不吉利。
白雪黑豆倆駿馬脖子上掛的一樣的繡球花。
白雪稀罕的蹭著兒子,附和大黑的話。
“噅噅——”
驢姐姐說得對。
黑豆:……
它決定默不作聲,打算到了四王府再告訴小賀,它還是重新找匹別的母馬吧,大黑姐姐,跟白雪真般配。
(再颯的母驢還是驢,生一堆騾子有什麼意義?)
大黑黑著臉露出了大板牙,它腳下不斷刨地。
“歐啊歐啊——”
黑豆,你小子這表情不對勁,又想搞事是吧?
它喜歡小賀,喜歡白雪,咋了?
吃黑豆家糧食了?
沒事就對著它拉長一張馬臉?
臉長了不起是吧?
“噅噅——”
驢大姐,草料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說啊,白雪是我兄弟,你兒子是我侄子,一家人,一家人哈。
黑豆仰頭看天,主動認慫。
唔,表情管理不到位,差點惹了這潑婦驢,唉——
它還是早些時候找個小母馬吧,好寂寞~
錢彩靠著小夫君,做廊簷下,默默看戲。
“竹啊,我怎麼感覺,這群家夥在吵架?”
“……妻主,竹不知呢。”
她的小夫君為她緊了緊身上披風。
“天氣涼,妻主進屋歇歇吧,我們做仆人的,可在主子三日回門後,屆時跟車隊過去呢。”
妻主有身孕了,主人家體恤他們,特批的。
“這樣,是不是太失禮了?”錢彩並不是真的不懂禮儀,她隻是平時大大咧咧而已。
這到了主子成親的重要日子,她可不敢亂來。
竹抿唇,他與妻主成親多年,幾年了才有音信,他舍不得讓妻主操勞。
幸而主家寬厚,不然他該哭死了。
“不會,主子說了,你身體本就懷孕困難,這好容易求來了孩子,不能跟著去。”
“那、那我坐這等這幾隻神獸上了嫁妝車架我再進去?”錢彩搓搓手,嘿嘿直樂。“今日主子成親,鐵定熱鬧,可惜我無法親眼瞧見。”
“嗯,以後孩子生下來,妻主想去哪看熱鬧,竹帶著孩兒陪著你去。”
這邊夫妻倆你儂我儂說著小話,那廂白雪與大黑驢還有小騾子一家三口在摩擦摩擦~
“歐啊?”
娘,餓餓,飯飯~
小騾子開始找奶喝。
大黑一僵。
哦哦,孩子太懂事,它都忘了今兒還沒喂娃。
“歐啊歐啊——”
白雪哥哥~來,幫我套會兒大紅花。
一天孩子餓了,白雪殷勤得頭伸過來,接過繡球花套自己脖子上。
“噅噅——”
寶兒,你先喂孩子,我給你拿著。
“歐啊——”
嗯嗯~
大黑往草堆上一躺開始喂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