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裏那麼期待,其實走出來以後,也沒有想象中那麼有意思,陶晴到處撲騰了一會兒,就心生無聊了。
‘果然還是要親密接觸,才會更好玩吧。’
陶晴看著身上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自己,身體被包裹在防護服中,臉上戴著口罩、護目鏡,將她與自然隔絕開,除了站在那傻呆呆的到處看,真的很無聊。
在這附近走了一圈,陶晴走到繩子能到達的最遠端,閉上雙眼,仔細聆聽,她發現,原本還算熱鬧的小區,此時靜謐極了,什麼蟲鳴鳥叫,全部消失了。
一場極熱,摧毀了這裏的生態,不僅僅是這個小區,全國、全世界的生態全都收到重創。
陶晴站在一棵手臂粗的,已經幹枯徹底的樹旁,然後抬起腳踹了上去,上麵幹枯卷曲的樹葉,嘩啦啦落下。
往折斷的莖稈中心看去,那裏完全失了水,變得發白,也難怪會被陶晴一腳攔腰踢斷。
周瑞實走過來,適時地鼓掌叫好:“女俠好身手!”
“哪裏,哪裏。”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就地cos起來。
周瑞誠把附近的綠化帶看了一遍,除了花草枯枝,還有原先草坪的地方,一些死掉的,連屍體已經幹成木乃伊的老鼠、麻雀,附近一隻螞蟻都看不到。
用手捏了一些土,最上麵一層,已經出現微微的沙土結構了。
周瑞誠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正在說話逗趣的周瑞實和陶晴,將口罩下拉到鼻子下麵,一股濃鬱的水氣味道,湧入鼻腔。
像是剛剛下過雨的,潮氣滿滿的樹林,帶著微微的泥土的芳香。
味道再正常不過了。
周瑞誠再次戴上口罩起身,從腰間的小挎包裏取出手機和信號增強器,連接以後,開始在附近搜索信號。
不過遺憾的是,他找了一圈,手機上代表信號的地方,依然是冷冰冰的三個字:無信號。
周瑞誠歎了口氣,將東西收進包裏,與陶晴、周瑞實集合,三人一塊上了樓。
在爬到十樓的時候,陶晴急促的喘著氣,口罩不能摘,呼吸的時候悶的厲害,還要運動,真的太難為她了。
周瑞誠站在最前麵,緩緩蹲下去,說:“上來吧,我背你。”
陶晴悶悶的嗯了一聲,直接趴上去。
頭靠在周瑞誠寬闊的背上一顛一顛的,在這有節律的晃動下,陶晴眯著眼很快睡著了。
意識朦朧中,有人給她換上睡裙,將她塞到床上,蓋好夏涼被。
第二天,陶晴眼睛還沒睜,就開始在床上擺動著胳膊,尋找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9:50,她打了個哈欠,思索了一下,慢悠悠的起床。
反正都出不了門,想要小憩隨時都有時間,也不必非要這一會兒,吃個早飯,養養胃挺好的。
餐廳裏周瑞誠、周瑞實和陶宇三人已經坐在餐桌上吃起早飯了,陶宇拿著雞蛋灌餅吃的正香,看見姐姐走過來,他眼睛一亮,嘴巴動了動,似乎有什麼想說。
陶晴過去坐在他旁邊,笑了一下,“難得見你起的這麼早。”
和陶晴有時候會被周瑞誠或者周瑞實叫起來不同,陶宇年紀小,還是在長身體的時候,隻要他不熬夜,一般是能讓他多睡就多睡,畢竟能夠促進身體成長發育的激素,隻在小孩睡著了才分泌。
所以這麼久以來,家裏起床最晚的自然是陶宇。
陶宇鼓了鼓臉頰,小小表達了一下不滿,很快又恢複剛才一臉興奮的模樣,語氣中帶著明顯的顯擺,他對陶晴說道:“姐,外麵的天是黑的,現在可是早上啊。”
聞言,陶晴疑惑了幾秒,之後才反應過來陶宇的意思,怪不得醒來的時候,她覺得哪裏怪怪的,原來是臥室比往常要黑一些。
窗戶上貼的有防曬貼,但光通過折射反射的移動,還是能透過小小的縫隙鑽進來,隻不過今天,這些漏網之魚的光線也全部消失了。
陶晴放下喝了一口的牛奶,掀起防曬貼的一角,最近大家頻繁在這裏觀看外麵的情況,導致這幾麵窗戶上的貼紙,下緣已經完全失去粘性了,絲毫不費力氣。
陶晴掀開貼紙,就看到窗外一片漆黑的景象。
因為水電還沒有恢複,所以望過去,隻有陶晴掀開的這處漏出點微光,外麵的高樓以及小區外的廣場和購物中心,都隱沒在黑暗中。
天空也是暗淡一片,無星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