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晌午,肖寬帶著趙二來到石羊大隊,直奔楊保山的家。
“你們大隊能當你老奶奶的人有幾個?”
楊保山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先回答:“就一個,咋了?”
肖寬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屁道理沒有的偏方,就那麼拿出來給人用,還說是安安說的,她到底安的什麼心?”
楊保山氣的眼睛都紅了。
“肖主任,安安可從來都沒有說過這種辦法,這都是那個老嫲嫲自己說的。”
“跟我說沒用,你得跟受害者說去。”
肖寬板著張臉,“人家可是聽到安安的名字才放心用的,現在鬧成這樣,誰來負這個責任?”
“當然是誰說的誰負責,我家安安可不背黑鍋。”
楊保山根本不用選擇,把責任全推到了說出這話的人身上。
“我這就帶你們去找她。”
肖寬點點頭,“到那讓趙二認認,還得再聽聽她怎麼說,萬一她說是安安告訴她的呢?”
“不可能!”
楊保山想也不想的回答,“安安之前提過能讓創口愈合的隻有蛋黃油、生肌膏和生肌玉紅膏,啥狗屁草灰和尿,絕對不是安安說的。”
邊說,他邊帶著肖寬和趙二往楊樹家的方向走去。
保山媳婦見幾人走了,立刻跑了出去。
“七叔,出事了!”
急促的叫聲引得周圍的狗開始叫起來。
在保山媳婦衝進楊老七家裏的時候,楊保山帶著肖寬到了楊樹的家。
見到芬香娘的那一刻,趙二立刻指認:“肖主任,就是她!”
芬香娘皺了皺眉,“說啥來?你是誰啊?”
“你別跟我裝傻,一個月前就是你跟我說草灰和尿能治爛腿,還說是楊安飴告訴你的,別想不認賬。”
趙二說出這話,芬香娘才突然想起來,臉上飛快的閃過心虛。
“是我說的咋了?這是老一輩傳下來的土方子,就是管用。”
“放屁!”
趙二氣壞了,“你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
“你說是楊安飴告訴你的,咋,楊安飴是你家老一輩?”
肖寬嘴角快速的上揚了一下,很快又繃的直直的。
芬香娘一臉氣急敗壞,“吊日的,有種再說一遍,我撕不爛你的嘴!”
“說咋了說咋了?”
趙二躲在肖寬身後,叫的猖狂,“啥狗屁偏方也敢拿出來害人,你真不是人揍哩!”
兩人對罵的太凶,壓根沒給其他人插嘴的空。
楊保山悄悄的看了眼肖寬,不小心捕捉到他微微抖動的肩膀,心裏仿佛明白了什麼。
他......是故意讓趙二來鬧的?
眼看這裏的聲音鬧得越來越大,街坊四鄰端著碗,拿著饃從自家走出來,伸長了脖子聽著這裏的動靜。
“芬香娘這是又跟誰罵架來?”
“誰知道呢?這個老嫲嫲真是不安生,怪不得楊樹不願意回家。”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漸漸地越走越近。
突然,一個身影風風火火的推開人群衝了進去。
“哎喲,誰推我?”
“不是,我咋看著那人那麼像楊老七?”
“不是吧,七叔從來不喜歡摻和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