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飴轉身靠在門框上,“昨天,肖叔沒來找我吧?”

曹廣文愣了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肖叔昨天非要明姐打開你的辦公室,把錢給你放裏頭,明姐好說歹說才勸住他。”

楊安飴眼角抽了抽,正要說什麼,前院傳來嘹亮的呼喊聲。

曹廣文收斂了笑容,“小楊大夫,我先過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

楊安飴緊隨其後,把臨時銷售點的事交給了負責的護士花香姐。

走到前院,曹廣文招呼民兵隊的同誌過來,簡單問了兩句就讓人走了。

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楊安飴慢悠悠的走上前。

“咋了?”

曹廣文轉過身,神色莫名的看著她,“縣醫院給咱們送病人來了。”

楊安飴眉頭微蹙,抬眼看向門診樓,冷不丁的和從裏麵走出來的人看了個對眼。

“楊大夫,終於見到你了,真是太好了。”

米主任笑著走到楊安飴麵前,熱情的伸出手。

楊安飴抬手輕握了上去,“你是?”

米主任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楊大夫貴人多忘事,當初你們在任城給姚同誌治療時,咱們見過的,你忘了嗎?”

聽他這麼一說,楊安飴的腦海中隱約閃過幾個模糊的人影。

當初姚家大姨傷勢控製住後,市醫院的確派了一些人過來學習。

但是,具體有誰,她還真記不清了。

或許是察覺到了她的茫然,曹廣文笑嘻嘻的插了句嘴,“原來米主任還見過我大姨啊,咱們還真有緣。”

“的確挺有緣的。”

米主任微微一笑,“要不是曾經見識過楊大夫的本領,我今天也不敢貿然把人送過來。”

“什麼意思?”

“你跟我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米主任說著轉身往回走,那姿態,仿佛他才是這裏的主人似的。

楊安飴看了眼曹廣文,對方無奈的聳了聳肩,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抬腳跟了進去。

診室內。

楊安飴沉著冷靜的把著脈,過了好一會才觀察起來進寶潰爛的小腿。

米主任在一旁抱胸站著,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唯恐錯過她臉上任何細微的變化。

“大夫,我這病還有的治嗎?”

楊安飴抬起頭,仔細觀察著他的臉色,“你這種情況持續了應該二十多年了吧?”

來進寶驚喜的點點頭,“二十三年了!”

“我曾經在師父的醫案裏見過這種病,用我們中醫的話講,這個叫臁瘡。”

楊安飴回憶著當時李大夫用的藥方,再對應現在的情況,忍不住搖了搖頭。

“裏臁外臁,二十四年,二十四年不好,長到老,你怎麼拖這麼久?”

來進寶長長的歎了口氣,“不是我想拖,實在是找不到醫生能看好。”

“中醫、西醫加一起,我看了沒有二十,也有十八個了,治了這麼多年,一直反反複複。”

“大夫,既然你知道我這種病,那應該有好辦法治吧?”

來進寶一臉期待的看著楊安飴,心情不免有些激動。

楊安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