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建業的想法,趙樹這個多吃了這麼多年鹽的老人也是能察覺一二的,隻是麵對著女婿剛打開的局麵心裏有著遺憾,“真不管家裏這些事情了?”
張建業一把端起丈母娘送過來的溫熱的白開水,一口氣喝完喘了口氣才解釋道:“彩雲這念書一念就四年,她剛寫信回來說想孩子了,我琢磨著我們這分開兩地的,她想我和孩子,我和兩孩子也想她,這樣看,我幹脆帶著孩子一起過去,正好我朋友打算在省城和我一起搞什麼生意,這樣到省城也正好。家裏建築隊的事情等我走了就交給光明管吧,他一直跟在我身後學著的,我走了,他也能做好的。”
話說得就好像彩雲連著四年都不回家似的,不是還有寒暑假嗎?哪會不回來?隻是一聽張建業這話就知道他已經選擇性忽略了這個問題。趙樹見著他什麼事情都尋思好了,也隻能順了他,建業是個有主意的,他這個作長輩的放心!
張建業將老家的事情處理好後,並沒有立即就帶著孩子到省城去,他仍是將孩子丟到了老丈人那裏,他因為托朋友在趙彩雲學校附近找房子,剛來的消息房子已經找好了,就等著他去看看中不中意,要是合適的話順勢就把這房子給定下來就。
他在省城待了三天,頭一天林慶陪著他看了靠近師範學校的幾處房子,同房主幾經商量後,也就定下了學校西門附近的一處院子,上下兩層的,地方夠大,張建業的原意是把房子租下來的,可房主卻因為家裏就他們老公倆,他們兒子在外地落戶還要買房子了,就想著要不把房子先出手給兒子湊點錢結婚買房。價錢不是太離譜,而且地勢很好,他也就給盤了下來。
這房子定下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未來四年他們這家就安在這裏了,如果他們夫妻倆個忙的話,到時候可能還要讓老丈人來幫忙,這麼一算這上下兩層的小院子也就夠這一大家子的人住的了。
林慶陪著張建業把房子買了,還要陪著他一起再去淘家具,該換的要換,該買的要買,這一折騰就又折騰了一天。兩個人一天忙活完渾身累的腰酸背痛,林慶直接倒在張建業的身上,拿腳踢他:“讓你媳婦來給我們炒兩個菜吃。”
“想的美,餓了自己炒!”拒絕的話幹脆利落。
林慶在床上翻了個身,看著坐在床邊休息的張建業憤然道:“你舍不得使喚你媳婦,就能舍得使喚我了?再說了,弟妹學校離這不是挺近的嘛,走個一二十分鍾也就到了,不是……還是你根本就沒和弟妹說這事。”
“廢話怎麼這麼多呢!”張建業轉移話題道,彩雲還真不知道他的這些事情,他是打算給她驚喜的。捶了他兩拳招呼他起來,兄弟兩個到外麵吃了中飯,張建業就又坐了火車回老家去了,這次回去是把祖孫四人都給帶了回來。
他和林慶在省城的事業剛起步,平日裏肯定忙得很,彩雲每天又都要去上課,除了周末應該也沒什麼空閑的時間,倆孩子丟在家他又心疼,反正空房間夠住的,那就一塊都去了吧。
趙彩雲這幾日心情有些不大好,關係親近的都看了出來她的情緒有些不大對勁,隻是她不說什麼事情,別人也隻能平常多關心關心她。算算日子,家裏早該給她回信了,可這世間都過了一個多星期了,她還是什麼都沒收到,在圖書館裏看著書,隻是腦子卻是不知道都跑到哪兒了。
腦子裏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就是沒有麵前那書本上印著的黑字。坐在凳子上也坐不安穩,就好像屁股底下長了針似的讓她坐不下去,隨意的翻著書,書本裏夾著一封已經封好的信,拿在手中前前後後仔細的看著,突地一個起立,凳子啪的倒在地上,引得眾人側目,趙彩雲忙扶起了凳子不好意思的看向被她打擾的同學,輕手輕腳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