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忱意的司機將車停在了“Muriel謬麗爾”酒店的門前,這期間米塔一直在後座傷心欲絕地哭著,司機因此嚇得不輕,他隻是一個做事的手下,哪裏知道少爺和他的情人之間經曆了什麼,看著米塔可憐至極的樣子,司機卻也沒什麼辦法安慰。
“米塔小姐,你可一定要保重身體啊……”司機擔憂的看了一眼米塔,忍不住開口安慰道。
酒店的門童已經撐著傘走過來幫忙開門,卻見米塔失魂落魄的模樣,她光著腳踩在滿是雨水的地上,絲毫不管是否寒冷。
由於米塔不常出現,酒店管理經營都是由助理和職業經理代為管理的,門童這種級別的自然不認識米塔。如果她不是從頂級豪車上下來,又一身華服,就以她現在哭花的妝容和光著腳的狼狽模樣,門童都不知道該如何接待她。
她一步一步地踩著雨水,朝酒店大堂走去,望著她的背影,司機都忍不住歎氣。
“米塔小姐,多多保重。”時忱意的司機最後向米塔的背影欠了欠身,白色的車子便就此離去,漸漸消失在雨夜中。
不忍回頭去看,有關他的一切就此不再存在,米塔能夠理解原主對待阿陳是什麼樣的心情,就像她對待時忱意一樣,是類似的苦痛。
“小姐,冒昧的問一下,您是幾號房的賓客?”
她這副模樣,使得門童還是忍不住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頂層套房S88888,叫大堂經理去找巴普來。”米塔有氣無力地,說下這句驚掉門童下巴的話,然後獨自朝電梯走去。
“那不是……老板的專屬套房麼?”門童小哥望著那纖細落寞的背影,開始後悔說錯了話。
光腳踩在酒店高檔羊毛地毯上,雨水將腳底變得黏糊糊濕答答且冰涼刺骨,她像丟了魂兒一樣,對一切事物都沒有反饋。直到電梯到達頂層,她走出電梯,憑模糊的印象,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裙子下擺還是沾到了雨水,貼在皮膚上,一個沒注意,她踩到裙角又一次摔倒在地。
“以前的夫人,可從來不會讓自己這樣狼狽不堪的。”
巴普的黑色軍靴出現在她低垂的視線裏,麵對巴普這句意義不明的話,米塔沒做出反應,她現在沒有心情也沒有力氣。
看著米塔摔倒在地卻無力掙紮站起的樣子,巴普皺了皺眉,目光有一絲寒意。但他還慢慢地單膝跪地俯下身來,將一隻手伸向米塔。
“夫人這個樣子,是很危險的。我印象裏的夫人是獵手,從不是獵物。”
他的語氣聽不出來情緒,但內容讓米塔原本低垂著的鴉羽長睫動了動,她緩緩抬起眸子,對上巴普的深褐色眸子。
“你……什麼意思?”她輕啟紅唇,幽幽問道。
巴普也看著她,黝黑的皮膚,堅實的臂膀,刀鋒般的下顎,細長卻銳利的眼睛裏有野性且危險的信號。聽到米塔的疑問,他嘴角上揚,扯出一抹邪魅的微笑。
“夫人現在這個樣子,如果我想加害於你,難道不算輕而易舉嗎?”
他這句話讓米塔十分吃驚,一股寒意襲來,使她美目圓睜,滿是不可思議。
巴普見她這樣的表情,眼神暗了暗,似在琢磨什麼,嘴角的笑容卻漸漸收回,慢慢變得冷酷,這讓米塔不寒而栗。
看著巴普的反應,看著他因職業所需長期訓練而充滿野性的周身氣質,以及他此刻意味不明的表情。米塔突然明白,巴普在嘲笑自己現在的狼狽模樣,同時,也在提醒她,如果她在經曆這麼多之後,還對自己的身份沒有深刻認識,那將是……在孤立無援的同時,還布滿破綻,隨時會被任何危機擊垮。